小瑜儿点点头,跟着赵倬坐上了狗拉雪撬,去了门口。
宋志国还算照顾,十几人给安排在了一个院子,房子虽破,离牲口棚也近,好在柴棚下的干柴堆的足,火炕烤得起。
一行人过来时,赵恪抽不开身,便没过来接人,遂丰振业这两天一直跟他们住在这儿,这会儿听到动静拄着杖随大家出来,狐疑地看向驾着雪撬进院的赵恪。
赵恪一拉缰绳横着堵在了门口,扯下口罩,朝他们叫声:“过来,搬东西。”
说着,抱起一个竹筐递给了丰振业旁边衣着单薄的中年男人。
两百多斤,对方哪里接得住。
几人愣了下,忙上前拽住下坠的竹筐。
力气不一,竹筐倾斜着便露出了干草下用一层透明油纸包着的卤猪杂羊杂猪头羊头和下面的风干鱼。
嗅着卤煮的香味,几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赵局长?”丰振业试探声。
赵恪点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遍,果然如大哥电话中所说大多衣着单薄身上带伤:“竹筐放下,你们往后退退。”
大伙儿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意。
“赵局长,快进屋暖暖。”众人热情声。
赵恪搬了东西,拿出药包给他们处理好伤口,然后跟丰振业约好回伊嘎的时间,便离开了。
目送赵恪走远,蔡校长拍拍丰振业的肩,感激声:“小丰啊,谢谢!”没有他,赵局长认识他们谁是谁啊,更别提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忙了。
左主任上好药,掏了块怀表和一叠钱票放在炕桌上,其他人见此,相视一笑,纷纷掏出了身上现有的钱票。
丰振业张了张嘴。
蔡校长跟着掏了卷钱票一起推到他面前:“帮我们转给赵局长,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别好心帮了忙,还让他来负担我们的生活。”
左主任的爱人徐迎和蔡校长的妻子,清点了赵恪带来的东西,记了个帐。拿着帐本过来,两人担心声:“大白天的他一下子给我们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对他会不会有影响啊?”
蔡校长笑着摇了摇头,“方才进院出院,赵局长可在雪撬后面挂了两个条帚,所有的痕迹都被扫没了。还有……”他指了指隔壁,“别忘了那儿还有个牲口棚,而他雪撬上面可是给盖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左主任翘了翘嘴角:“听说赵局长早前在部队是侦察团的副师长。”
几人恍然,怪不得做事如此谨慎。
“蒋同志,”蔡校长看着自家老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看送来的熟食不少,切一盘让大伙儿解解馋呗?”
“想得美,”教了半辈子声乐的蒋玉华瞪了他一眼,“干切没有,切几片烩锅白菜倒是可以。”
蔡校长哀叹了一声,冲她拱手做了个请。
其他人看着作怪的老校长,轰然而笑,一扫心中积压的不平、愤怒和郁气,舒展了眉眼。
徐迎随蒋玉华和两名女学生出去做饭,脸上都带了笑意,一是心暖,二是随着赵局长的到来,男人们一个个都从同事学生的背判中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