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几秒,随即“哦”了声。
看来姓陶相信了,多说下去容易露馅,程奚试探道:“那我……挂了?”
“行。”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忙音。对方已经先一步挂断了。程奚举着手机,莫名有些失落。
这电话挂未免太利索了吧?
没问问他去了哪里,也没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真是一点都……不在意他。
身体健康时候,程奚绝对生不出如此矫情念头。可现在发烧烧浑身疼,意志也被烧不剩什么,像是在橱窗里看到心仪高达模型,明明喜欢到不行,却告诉手头拮据父母“不想要”孩子。
心里委屈。
很委屈。
程奚往被子里缩缩,失落感让他更没睡意。他吸吸鼻子,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被敲响。
以及一道低沉男声:“开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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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陶时延声音,程奚一下子精神了!
三更半夜,他过来干嘛???
程奚扑腾着坐起来,边抹平头顶乱糟糟碎发,边拖着腿往门口走。
拉开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陶时延形象很奇怪——里面穿睡袍,外面披了件冲锋衣,脚上等着是拖鞋,手里拎着廉价塑料袋。
烧眼冒金星,程奚看不清袋子内容。感受到凉气来源是那件冲锋衣,没话找话:“你刚从外面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