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的飞机?”徐明海咬牙问。
“3点到机场就来得及。”
“行,”徐明海点点头,“那送你去机场前先带你买点稻香村,好歹回了趟家乡,拿去让上司和同事们尝尝。”
秋实看着成熟起来的徐明海,心中一片温暖。他边刷牙边算日子,等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说:“下个月14号是中秋,我拿几天假期再回来看叔叔阿姨。”
“真的?!”徐明海顿时来了精神,但继而又踌躇道,“可我妈说当年她对你……”
“都过去了,”秋实打断对方,“光是这些年叔叔阿姨没逼你结婚生孩子这一点,我就该好好谢谢他俩。他们这辈人肯让步到这个程度,不容易,承受的压力一点儿都不比咱俩小。”
徐明海一步跨进洗手间,搂住人,把头抵在对方脖颈处,半天都没说话。
“行了,徐老板。”秋实笑着啄了一口徐明海,“再不吃饭我要低血糖了。”
徐明海于是非常 瑟地把餐桌拉到落地窗旁,让初秋大好的阳光洒在上面。再摆上蓓蕾初开的香槟玫瑰,三两下就打造出个小型自助餐台来。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共进午餐。
“对了,果子。这里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徐明海接茬儿打听。
“北京那年SARS解禁后我回来了一趟,可胡同里已经没人住了。我去派出所,他们说你没事儿我才安心。”秋实咽下奶油炸糕,嘴里和心里一样甜。
“他们还说,拆迁的那会儿你带头钉子户怎么都不肯搬。哥,你是怕我回来找不到家,对吗?”
徐明海鼻子一酸,自己拒做拆二代的傻帽行径终于在爱人面前得以昭雪。
“买这里,多少算是阴差阳错。我让售楼处的人帮我联系501的业主,可没想到……”秋实笑出声,“徐老板真硬气啊。连电话都不肯屈尊纡贵地亲自接一下,我还以为房主是北上打拼的南方人。”
“我……我脑残外加缺心眼儿。当时在香港,吃饱了撑的让张Sir接的电话……”徐明海再次进行客观的自我批判。
提起香港,秋实便想起徐明海那口不知从何而来的广东话:“你总去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