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大堆,总让颜凉有种自己是灰姑娘嫁入豪门、正在听老管家训话的错觉。
似乎是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着了,颜凉弯起嘴角,面带微笑的听薛延讲完,又礼貌的送人离开。直到房门彻底关上,他才终于卸下伪装,用力抹了抹脸。
“这都什么事儿啊……”颜凉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没多久就刷到了今晚的宴会上,秦渊搂着别人的照片。
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对方“花名在外”,大金主嘛,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情人。但或许是现在这会儿和以往心态不同了,颜凉微微眯眼盯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将那条消息刷了过去。
关闭了网页之后,他播出了一个电话。
“喂,是宁叔叔吗,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
秦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是酒店陌生的天花板,宿醉后的大脑有些昏沉,连带着情绪都暴躁起来。他揉着疼痛不已的额角,准备起身时却惊动了枕边人,对方娇气的呻吟了一声,主动贴上来。
“起这么早啊……不再睡一会儿吗?”那人嗲着嗓子凑上前,本想给对方一个温柔的早安吻,却被秦渊按着脸推开了:“滚,没刷牙臭死了。”
小情人:“……”
秦渊没理对方哀怨的眼神,甚至更用力地挡住了那人眼下的泪痣,他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冲进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等清醒了一点过后,秦渊终于想起昨晚具体发生的事情……对了,那场宴会中有秦家的眼线,这让秦渊肯定,他当晚随意挑选的伴侣已经事先被买通了。
实际上这些年来,这样的试探已经不是第一次,而秦渊也在假戏真做的过程中放任了这种堕落,以至于逐渐麻木——因为如果不这么做,那么等待他的就不仅仅是低调退场那么简单,而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看着镜子里面色颓败、眼中爬满血丝的自己,秦渊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抚上后脑的位置,在黑发从中间,有一道深刻地、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疤痕。
这是他掉以轻心留下的教训,无时无刻不警惕着秦渊,他始终走在悬崖边上。
所以只是上床而已……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整好心情之后,秦渊先是暴躁地赶走了赖在房间中的床伴,才回到浴室,仔仔细细的冲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