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看懂了林艳秋是什么意思,唇珠不明显的颤了两下,然后缓缓走上前来,跟江叔叔说:“江叔叔,没关系的。”
江叔叔摆了摆手,似乎也没心情吃饭了,而是吩咐保姆去楼上帮林酒收拾个房间,让林酒住进来,先去休息。
保姆上去收拾了一趟,又下来,十分为难的说:“大少说他嫌吵,不让我们在二楼收拾房子,让我们收拾三楼的。”
“胡闹!”江叔叔怒摔手中的茶杯:“三楼是住的地方吗?那是阁楼!”
“阁楼就阁楼吧,没关系的。”林艳秋回头跟保姆说“你去收拾阁楼吧”,然后又安抚江叔叔,言语间温柔又大方,很快就平息了江叔叔的怒火。
“委屈你了。”江叔叔拍着林艳秋的手,又回过头来,冲林酒歉意的笑:“以后叔叔在学校附近给你买个房子,不会让你一直住阁楼的。”
林酒乖顺的垂着脑袋,点头。
再晚些时间,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林酒的阁楼收拾出来了,但是阁楼上都是破旧的家具,连一张床都没有,林酒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保姆去给他临时找床睡,他在拥挤杂乱的阁楼上站着,一滴眼泪珠子顺着眼睛滑下来砸在脚上,林酒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掉眼泪了。
林酒吸了吸鼻子,拿袖子狠抹了一把眼泪,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个新家一点都不好,和他想象中的家一点都不一样,妈妈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对他不好,大多数时候对他都并不关心,新爸爸好像也没那么慈祥,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林酒觉得自己的大腿根又疼起来了。
他有点想回姥姥家里了。
别墅二楼,卧室里。
江元野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囫囵的擦了一遍身子,继而翻上了床,准备睡觉。
他的头脑很昏沉,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走路都有些踉跄,否则当时翻墙进屋的时候也不会扑倒在那个杂种身上。
他在拳击馆里折腾了四个小时,又去喝了很多酒,红的白的啤的掺杂在一起,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脑袋也越发昏沉,像是醉酒了一样,只有那一点点的清明。
但他就是睡不着,脑袋里面又开始撕裂一样的的疼,脑袋里开始重复闪过一些画面,年少时妈妈惊恐的脸,父亲冷漠的拒绝,林艳秋煽风点火的场面,他的耳朵旁似乎回荡起了他父亲的吼声,吼得他头痛欲裂,一拳重重的砸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