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掉进沈泽的颈窝里,烫得那混蛋几乎无法呼吸——那个混蛋想起高中爬满爬山虎的山墙,雪地里绽放的烟花,中庭里女孩冰凉的脚踝,星夜与海岸线,花朵与飞鸟,宇宙与太阳。
她于沈泽而言,是一切的伤痕,是一切的强韧,是世界上的一切美好。
顾关山带着鼻音说:“……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我喜欢你,沈泽。”
“——所以你就当我脑子坏了吧。”
“我答应你。”
——
顾关山走进自己的家门,沙发上照旧只坐着自己的妈妈,李明玉戴着眼镜抱着自己的笔电,word在黑夜中莹莹亮起。
最近李明玉带的一个研究生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实验结果出来,应该能发个if10以上的期刊,此时她正在修改那篇文章,批注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加。
顾关山轻声道:“……我回来了。”
李明玉抬头看了一眼钟:“回来的还挺早。”
顾关山点了点头,安静地在门口换了拖鞋,李明玉却忽然问:“高考结束了,那个小子考得怎么样?”
顾关山:“……”
顾关山吓了一跳:“谁?”
“沈。”
李明玉惜字如金,眼睛盯着屏幕,想了想又补充道:“沈泽。”
顾关山不自在得几乎想夺路而逃,小声道:“应该还行吧……今天他有说有笑的。”
李明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低头去改那篇文章。
整个客厅里黑漆漆的,他们家里时常如此,客厅的灯总关着,李明玉不喜欢开灯,顾父回家的时间短——他在外面非常的忙。
顾关山时常觉得就是这盏关着的灯掐灭了这房子作为一个‘家’的功能。
顾关山去厨房拿了点小葡萄,洗了,打算端去自己的房间。
李明玉却突然道:“关山。”
顾关山应了一声。
“那孩子不错。”
李明玉淡淡道:“是个好孩子,虽然我觉得傻了点儿,但你看——”
顾关山吃惊地望向沙发的方向。
李明玉随意地道:“——但是毕竟孩子智商一般随妈妈……所以他傻点也没什么。”
顾关山端着葡萄,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妈妈。
她觉得自己和自己妈妈没有熟悉到能够谈论这种话题的程度,这么多年来李明玉对她的态度都非常的冷淡理智,终于将母女的感情磨得冰冷了。
“……我和你爸认识,差不多也是这年纪。”
李明玉轻声道:“今天下午隔壁课题组的王叔叔给了我两张音乐剧的票,我和你爸都忙,票浪费了可惜,你带着他一起去看吧。”
李明玉又指了指饭桌,淡淡道道:“在水杯下面压着。
音乐剧在明天下午三点。”
“记得早点回家。”
李明玉说,“咱们家的门禁是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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