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即便再过二十年,他们也不见得敢对大燕下手。
可如今……已经消失的穆家军竟然又出现了,还出现在了他们鳐水关!
闫肃咬牙,一把将那逃兵推了回去。
“穆家军早就没了!现在所谓的穆家军不过是一群土匪集结的乌合之众而已!回去!杀敌!否则按逃兵处置,格杀勿论!”
那逃兵被推的踉跄两步,看看他又看看那边惨烈的战场,最终战战兢兢地走了回去。
然而事实证明,穆家军依然是穆家军。
哪怕余众不多,哪怕在山里当了几年土匪,穆家军的铁蹄依旧无人可挡。
闫肃看着眼前不断倒下的兵将,浑身浴血的站在战场里,最终还是举起了降旗。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且不说他的将士们实力如何,仅仅是心中的畏惧,便已经注定了败局。
这样的战争,真的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好在穆家军向来军令严格,从不屠城,亦不惊扰当地百姓。
降了吧,降了还能少死些人……
果然,这边一竖起降旗,穆家军那边立刻便停止了攻击,一边喊着降者不杀,一边命他们转过身去扔下兵器。
最终,鳐水关八千兵马死伤三千余人,损失惨重。
而穆家军五千众仅死伤数百,如同来时一般人马整齐。
翌日,穆家军在闫肃的陪同下进入鳐城,穆渊骑在马背上,高声对闭门不出的鳐城百姓说道:“诸位百姓请放心,我穆家军奉珍月公主之命攻下鳐水关,并非为了徒增战事,打扰百姓安宁。”
“今日之事,只因数月前贵国国主次子周二郎君无故派人潜入大魏,刺杀公主,火烧魏国南泉山,令公主险些丧命。”
“而事后周王更是抵死不认,甚至包庇凶徒,明明证据确凿,却不肯交出幕后元凶。”
“公主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对鳐水关兴兵。”
“但临行前公主有令,决不可惊扰当地百姓,故而我穆家军虽攻下鳐水关,却绝不会伤害各位百姓分毫。”
“大家还请按照往日习惯照常作息,无需过分担忧。”
说完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会他,只让人将城中大周兵马的旗帜撤了,换成了明月雄鹰旗,又将守城官兵换成了穆家军,其余的则丝毫未动。
直至此时,闫肃才乍然惊醒,穆家军竟是为了珍月公主而来!
那个带着三千兵马报恩,为珍月公主送嫁的穆家军,竟然真的成为了珍月公主的私兵,如臂使指。
也就是说,除了那三千兵马之外,远在宁安寨不知人数几何的穆家军如今也全部听从珍月公主的指挥,按照她的意志行事。
一个女人……穆家军竟然效忠一个女人!
难怪他事先毫无察觉,难怪京城那边也毫无反应。
谁能想的到,当初碾压诸国傲气凌人的雄兵,如今竟然臣服于一个女人的脚下!
怪哉……怪哉!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数十里的另一座城池也被攻破,领兵的穆家军将领亦是在城中说了这样一番话。
城中百姓便全部得知,这场战事都是因为他们的国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造成的。
若是周王当初将周妟这个罪魁祸首交了出去,后面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于百姓而言,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是周国人还是魏国人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何况认真来说,大家还都同是大燕人,也算作一家人,那么是周是魏,就更不重要了。
所以没过多久,确定穆家军没有伤害他们的意图,他们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照常作息。
只是心中对周王多了几分厌恶,对那位头一次听说的珍月公主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毕竟女人领兵还是头一次听说,而这个女人让人攻下这里之后也没有打扰他们,想来就算不怎么温和,也该是个就事论事,不会无故迁怒别人的人。
…………
鳐水关被破,周围十座山头包括其中两座城池被魏国收入囊中,周王的侄子周昙还战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消息传回周京,周王的震怒可想而知。
经此一事,周魏两国彻底撕破脸皮,正式宣战。
周国更是抽调三万兵马,誓要夺回鳐水关,一雪前耻。
周昊得知后目光看向鳐水关的方向,低声喃喃:“这才是真正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之前那算什么?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珍月……
珍月!
真是便宜了魏彘那东西!若是他娶来了该多好……
…………
周国派兵攻打鳐水关,魏国自然是要应战。
为了鼓舞士气,同时表示魏氏王族与将士们同在,魏国向来会派自家兄弟子侄亲赴战场,与将士们共同作战。
对燕的战场上有魏祎,对周的战场自然也要派个相应的人去。
魏祐年幼,去不得,魏礼也才十三岁,而且向来擅文不擅武,派他去自然也是不行的。
这件事最终就落在了魏祁的头上。
魏祁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在腹部留下了一大片伤疤,十分可怖。
尽管楚瑶让青青给他用了最好的祛疤药,但那伤痕还是触目惊心。
但他并不在意这个,如今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自己上了战场,就要很久都看不到楚瑶了。
两人成亲一年多,他还从未跟她分开过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