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摇头:“还是阿祐自己听话,不然就算别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说着又去拿那小木箱里的东西。
大多是她儿时玩儿过的,就算有些近几年才出的新鲜玩意儿,对她现在的年纪而言也没什么吸引力。
她随手拿起其中一个木质的玩具,木柄上连着一个圆盘,圆盘中心画着一些米粒,周围几只木头做的小鸡站在圆盘上,将米粒围在中间。
小鸡的身子上穿了绳线,绳线一直穿到圆盘下面,连着一个小球,用手摇一摇木柄将小球转起来,小鸡就会低下头啄在木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好似在啄中间画着的米。
一个简单的小玩意儿,楚瑶玩儿了许久,听着这有些聒噪的笃笃声,心却莫名安静了下来。
魏祁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楚瑶玩儿的认真,旁边是时不时跟她说上几句话的魏夫人,婆媳俩就这样如同母女般坐在一起,气氛安宁而又祥和。
他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终究是不忍打破这样的氛围,又笑着转身离开了。
出去时正巧遇到有事找他商议的萧谨言,萧谨言看他唇边挂着的笑意,深深松了口气。
“难怪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魏祁蹙眉,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听萧谨言又道:“习惯了你跟公主成亲以后成天傻笑的样子,冷不丁又回到之前那副面孔,真是有点儿吓人。”
这几个月不仅楚瑶没有笑,魏祁也没有。
两个主子都被这样阴沉沉的气氛围绕着,弄得整个大营都仿佛阴云密布,虽然战事上一直捷报连连,但大家心里却都沉甸甸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雨过天晴的迹象,头顶上这片顶了几个月的云彩似乎终于要散去了。
魏祁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的喃喃一句:“有这么大区别吗?”
萧谨言呵呵一笑:“抽空照照镜子吧,你脸上这胡茬儿再长下去就要赶上大锤兄了。”
何大锤?
那岂不是满脸络腮胡?
绵绵可不喜欢这样的。
魏祁一听抬脚就要往回走,想去把胡子刮了。
萧谨言气的直跺脚:“你倒是先把正事儿办了啊!”
…………………………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瑶什么事情都没有管。
对楚的战事全部交给了魏祁负责,她整日和魏夫人待在一起,吃同席,睡同寝,魏夫人几乎就没回过她自己的院子。
倒是魏祁,在书房住了半个月,在这婆媳间俨然成了个外人。
不过不得不说,有魏夫人在旁守着,楚瑶睡的明显比以前踏实了,吃饭也比以前吃的多些,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但魏夫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陪着她,魏国的战线也不可能一直停在丘承关,接下来还要继续向前挺进。
这日魏夫人跟楚瑶说了自己准备回京的事,楚瑶听了沉默良久。
魏夫人以为她是不高兴,犹豫着说那要不再陪她几日,楚瑶却摇了摇头,倚到了她怀里。
“没事的,母亲为我特地大老远跑了这么一趟,绵绵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让母亲再为难。
我只是……只是有些不舍得您。”
魏夫人心里软成一团,抚着她顺滑的头发不愿放手。
男孩子跟女孩子就是不同,祁儿他们何曾这般依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