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沈父沈母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立刻起身。
“已经睡下了。”沈母轻声道。
余英嗯了一声,开口时嗓子很沙哑:“叔,婶,对不起。”
他的脸色有些沧桑,神态也很疲乏,尽管刻意收敛住了情绪,沈父沈母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沉重的无力感。
两位老人都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心很软,心怀也开阔。
沈母轻轻抱住余英,手抚着他的背搓了搓:“对不起什么,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我们该说对不起。”沈父在一旁道,“昕昕她太胡闹了。”
余英立刻摇了摇头。
沈母温声说:“昕昕她年纪小,考虑事情不一定会有那么成熟的思维,希望你理解她。”
余英哽咽着,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过去了。”沈母的手在余英背上一下一下地抚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欠谁的。”
余英开口道:“我欠他的,我这辈子都欠境阔的。”
沈母手顿了一下,鼻头一酸,缓缓道:“那就下辈子还吧,这辈子好好地过,开心地过。”
余英离开了医院。
工作室的大门上挂了“休息中”的挂牌,屋里混乱不堪,一地的碎片残花,都没有落脚的地。余英回来时已是傍晚,行准和许可可跟新来的两位学徒正在收拾残局。
“怎么样了?”行准拿着扫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