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神,手指滑到旁边一张低阶,屏幕瞬间变成灰色。我退出游戏手机锁屏放到一边,抬头笑,“多大啦小朋友?”
唐幺一脸严肃,“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活到老,长到老。”接着转移话题,“我衣服到了吗?”
“给你拿进来了。”我对着衣帽间一抬下巴,“你那俩保镖还是保姆,一大早开门就拎着衣服站外面,得亏我里这独层独户吓不到邻居。”
唐幺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尖,“啊,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叫他们来送了。”
“不用,不喜欢忍忍就行,”我起身过去,弯腰托着他下巴亲了亲,笑,“谁让这有个我喜欢的呢?”
十一点整,我跟唐幺收拾好,驱车前往唐园,参加唐博的生日宴。
唐幺大名叫唐稚,家里排行老幺,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跟着几代从政的祖上荫庇走的官途,父亲跟姐姐调任外省,两个哥哥留任本地。唐博比他大了近两轮,在本地官场摸爬滚打近二十年,稳坐三把手的位置,资历人脉非同一般。明面上低调得很,除了对字画略略提起几次,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爱好。
与之不同的是,唐幺的隐私信息被保护得滴水不漏。我在跟他处了半年左右,才知道这个“唐”跟所谓的“广字头”是住一个屋檐底下。
那天也是周末,照惯例他来找我,窝在客厅里拉着窗帘看电影,看到一半撩起火来,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做了一次,等洗完澡给他上药时,他盯着电视突然冒出句:“他骗人。”
“嗯?”我给他贴好纱布,漫不经心回头瞥了一眼。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西装革履的“广字头”正对着记者采访侃侃而谈,说到居民健康状况普遍堪忧,自己要以身作则做好榜样。
唐幺自觉换了一条腿搭在我身上涂药,小声隔着电视给远在会议场的自家哥哥拆台:“大哥他根本不跑步,半夜还会偷偷吃宵夜。”
我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没听说唐家还有个小的。”当初随便查了查他身份也都是模糊不详,倒是知道了第一回 酒吧坐他对面那个家里是搞信息服务的,勉强够得上半个同行。
唐幺不做声了,凑过来要抱,趴在我怀里半天才语调轻松地开口:“我小时候查出痛觉过敏嘛,就送到外面去看养了,长大一些才接回来的。”
怪不得养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性子。
我没由来有点烦躁,搂着他摸了支烟点着,一边抽,一边盯着他背上几道红肿出神。
见我半天不说话,唐幺突然从我怀里爬起来,意识到什么似的,有点紧张地看着我解释:“我没有故意要瞒你的,你、你也没问过我这些呀……”声音慢慢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