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历年都会和外婆去祭拜外公,也会去看蒲望之,今年也不想落下。
当日下了点雨,靳北全程跟着,打着伞,半步不离。
江向笛面色很平静,面对蒲望之的墓碑时候,靳北以为他会哭,却一直在讲家常。
说他实现了在美术界拥有了认可的愿望,说他见到了闻自明,说他……交了个对象,还有了孩子。
说到了最后一句,他才有了些淡淡的笑意。
“很抱歉,以后再来看你好不好。”江向笛弯腰颔首,目光掠过墓碑上的字,嘴角虽然挂着笑,但是情绪沉重,眉间浮现的都是郁色和难过。
靳北宁可他抱着自己哭一场,骂他打他怪他都行。
但最终,靳北还是站在他身侧,耐心地等江向笛从那个崩溃过的世界里走出来。
然后便是江向笛的外公。
因为路上耽搁,错过了邓萱带着外婆过来的时间,两边没能碰面。
在墓碑前,江向笛捧着一束花,献上去后便是沉默,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
他往后靠了靠,将小部分的重量放在腰侧靳北的手臂上。
雨水打湿了鞋尖,靳北撑着的伞微斜,将身侧的人护的牢牢地,靳北说:“抱歉。”
他在为之前阴差阳错让江向笛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而道歉。
靳北轻声说:“都怪我,你别那么伤心。”
江向笛微怔,摇了摇头。
现在回想那时候的撕心裂肺,仿佛是遥远的过去,在心上轻轻落下一点雨滴一般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