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青年男子的喊声伴随着汽车的急刹声在雨中的长街上响起,萧然朝后望去,就看到宋枢衡正横穿道路,向他急急奔过来。
“然然,”宋枢衡来到萧然面前,满眼的痛心和心疼,一声轻语饱含叹息,“哥回来了。”
萧然背着双手,静静地看着宋枢衡。
“哥回来晚了,我一直在南洲,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宋枢衡抱歉地解释着,他抬起手想摸萧然的头发,萧然却避了开去,宋枢衡垂着手,满目黯然,“你现在要去哪里?”
萧然摇了摇头。
宋枢衡不气馁,低低的嗓音透着小心翼翼,“你吃饭了吗?现在住在哪里?身体好吗?然然,你跟哥说句话,说一句就好。”
萧然想了想,终于开口了:“我去陵山墓园。”
“是去看予行吗?你带我去好吗?我没来得及送他,总要去见见他。”
宋枢衡跟傅予行是多年同学,在情在理,萧然都不该拒绝这个请求,他上了宋枢衡的车,依然沉默着。
宋枢衡先是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帮萧然擦头发,他看着萧然濡湿的衬衫皱着眉:
“哥先带你去买件衣服,这样穿着会生病的,好不好。”虽然是问话,但尾音是下压的,宋枢衡的语气里全是讨好。
萧然点点头。
汽车缓缓启动,宋枢衡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不停看向萧然,萧然一言不发地盯着车窗外的马路,他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眼珠子乌黑,睫毛上沾着湿气,衬得他的神情格外空寂朦胧。
宋枢衡心里被疼痛牵扯着,像是有千万条丝绦细细密密地勒在心脏里。
这是第几次了,他亲爱的小弟弟,再一次面对至亲之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