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咘正在客厅里面充电,萧然转身就要往客厅里跑,穆南城却拉住他的手腕,掌下微微使力将他整个人带进了臂弯里。
就在那一刹里,两人一个猝不及防地低头,一个毫无防备地抬头,彼此的距离像是只隔了一张薄薄的纸。
突如其来的贴近像是被无限放慢的镜头,凝固在光影里。
人的一生往往就是如此奇妙,一瞬可以定格成一生,一生也可以只凝聚在一瞬里。
穆南城身上微辛的烟草味和做饭时染上的油烟味似乎凝成了实质般的丝线和藤蔓,千丝万缕无孔不入地涌入萧然的鼻腔和肺腑间。
和他的相貌声音一样,穆南城的气息也极具侵略性和辨识度,铺天盖地,烘得萧然有一瞬间几乎脑子一空。
穆南城雕塑般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高耸的眉峰和挺直的鼻梁如同刀削斧凿出来一般,那是一种和萧然的秀美截然不同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锋锐的俊美。
萧然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尽管同为男性,但是他和穆南城的差异还是很大,穆南城比他高出半个头,肩膀也比他宽,身体的肌肉纹理几乎要突破薄薄的衣衫,还有他的手掌灼热和充满了力量,即使不使劲都很难让萧然挣脱开。
有一种微妙的慌乱紧紧攫住了他,那是动物意识到自己被捕捉被侵略的警觉天性,也是雄性生物对更强大同类的忌惮和畏惧。
萧然轻易就炸了毛,他在穆南城小腿上踢了一脚:
“放开我,你好烦!”
穆南城手一松,萧然转身就走。
“小爵爷。”
低低的三个字炸雷一样在萧然头顶爆开,他霍然转身,难以置信地瞪着穆南城:
“你叫我什么?!”
穆南城墨如深渊的瞳孔里凝聚起浓稠的笑意和温柔,他将适才出口的那三个字再次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