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
聂兴朝说。
柏清舟的脚步顿了一下。
聂兴朝接着说:“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还是个作家,就是不太听话,都住院了还不好好吃药,查房的时候多注意他点。”
“好的老师。”
实习生把聂兴朝说得话一一记下,柏清舟微微抬眼,目光落在聂兴朝所指的那个病房门上。
白色的房门紧闭着,其上有块磨砂的玻璃。窗外的光洒进屋里,能看出房间里是敞亮的,却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小柏?”
荣志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柏清舟随即回神。
“抱歉。”他微微垂眸,神情恢复如常,“您刚刚说到哪里了?”
*
科室里人多嘴杂,向来是瞒不住事的,中午聂兴朝刚一吩咐,下午,整个普内科的人都知道了26床有个金发小帅哥不按时吃药。
小女生嘛,总对好看的东西有天生的好奇心理,一点刚过,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自称查房人,询问夏星河有没有按时吃药。
一开始的时候,夏星河还认认真真地和他们解释交流,到后来次数太多,也彻底没了脾气,直接把吃过的药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示意他们自己看,就差把“我吃药了”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也得亏他性子随和,被这么折腾着都没有生气。
晚上,聂兴朝又来查房,不等他说话,夏星河便飞速地开口:“水喝了,药吃了,体温正常,一切正常,还有什么要问的?”
聂兴朝一惊,又满意地点点头:“表现不错,已经学会抢答了。”
“我看起来真的这么不可靠吗?”
夏星河无奈,“今天下午来了五六批查房的人,想不学会都难。”
聂兴朝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科室女生们的心思,完全不信夏星河的说辞:“怎么可能,我只安排了一个人过来看,其他人哪有这闲工夫?”
夏星河:“真的有!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女生!”
“不可能!”
聂兴朝仍然不信,紧闭的房门却随即传来敲门声。
夏星河灿然一笑,简直不能更开心了,用一副“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看着聂兴朝,只等着打他的脸。
“进来吧!”他扬声对门外道。
“喀嚓”一声,房门应声推开,进来的却并非夏星河所想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身型高挑的男人。
灯光洒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落下淡淡的影,如远山般清冷的眉眼与夏星河记忆最深处的那个人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