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
倒也不用这么精确。
要问现在夏星河是什么心情,大概就是两个字“尴尬”,四个字“特别尴尬”。
往常他下午三点出门,一般五六点就会回去,很少和柏清舟打照面,今天太兴奋,完全忘记了时间,一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天都黑了。
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状态下相遇,身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夏星河抿了下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经亲密过,争吵过,又有四年没见过面,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只是时间空间的距离,更是心与心的距离,他从没有看透过柏清舟的心,所以爱过又分开,连带着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
从前的他凭着一腔热情死缠烂打在柏清舟身边,热情得尾巴都摇成了一朵花,现下两人的距离不过五十公分,他却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气氛是凝滞的,空气结成了块,柏清舟似乎不满于这样的静默,最终先开了口:“你刚刚说,竹子的后腿可以踩到地面了?”
“……嗯,”夏星河松一口气,也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悬空着的,但确实偶尔能放下来了。”
夏星河朝着竹子挥了挥手,单手扔出飞盘,给柏清舟做示范,“竹子!来!想玩吗?”
面对竹子的时候,他的脸上重新带上笑,而竹子也欢腾着跑了出去,呼哧呼哧的笑,又很快叼着飞盘回来。
“乖孩子,”夏星河揉揉他的脖子,喂给他几颗零食,“再来一次?”
竹子眨巴着眼睛,再次跳跃着冲了出去。
如此往复几次,竹子有些喘了,夏星河拍拍它的脑袋以示鼓励,不再继续下去。
萨摩耶大都爱笑,竹子也不例外,外人面前它很高冷,熟悉了之后,撒娇卖萌都是家常便饭,白白的一大团棉花似的,不让它追飞盘了,它就晃着尾巴站在两人中间,一会儿去蹭蹭柏清舟的腿,一会儿去咬一咬夏星河的裤腿。
有着这个微笑天使在旁边,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悄然缓和下来,而几趟奔跑过后,竹子的状况也清晰地展现出来——它的后腿确实可以着地了。
虽然它大部分时间还是跛脚跑的,但当它跑欢了忘记了的时候,后腿又不自觉地恢复了正常,这也印证了宠物医生之前的诊断——竹子的伤早就痊愈了,之所以还在跛着脚走路,其实是因为心理问题。
竹子还在蹭夏星河的裤腿,乖巧的像小孩子似的,柏清舟目光微动,唇角勾起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挺好。”沉默片刻,又补充道,“……是我想错了。”
夏星河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还记着之前两人争吵的事,也不好意思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说:“其实我也去问了别人。”
事实上,他和柏清舟最初的想法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