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舟。”
他又在叫他的名字了。
“柏清舟。”
又是一声。
呢喃着,又像是偷偷叫过千万次那般。
“柏清舟,”他说,“……我疼。”
酸涩感席卷了整个心脏,仿佛被数千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柏清舟蓦地松了手,这才夏星河的嘴唇已然充血红肿起来,还有地方微微破了皮。
“……抱歉。”
柏清舟怔怔地看着指尖,一时不敢再触碰他分毫。
夜已经深了,柏清舟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去关上了灯,在黑暗中注视着夏星河许久,又踱步到窗边,抬眼看着深厚雾霾之下,只剩下点点亮光的星星。
深夜过后便是拂晓,不知何时,天空泛起鱼肚白。
柏清舟在窗边吹了一宿的冷风,夏星河倒是睡得不错。
身下的床软硬适中,鼻息间还萦绕着令人魂牵梦绕的气息,夏星河做了一个绵远而悠长的梦,梦中的柏清舟轻柔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又温柔地把他揽入怀里。
这确实是一个美梦,以至于夏星河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哪里。
宿醉过后,浑身的肌肉都是松软的,视线一片模糊,夏星河捂着脑袋缓慢地坐起来,又突然看到站在窗边的柏清舟的背影。
“……柏清舟?”
睡着前记忆缓慢回笼,夏星河皱着眉头,试探着问,“'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柏清舟闻声转过身,抬眸瞥了夏星河一眼:“嗯。”
酒后的记忆太乱了,模糊的,又不太真切,夏星河无力思考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自己想象出来,又看自己躺在床上衣服都被解开的模样,张张嘴,语气有些犹豫:“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柏清舟把他带回家,然后对他说了点什么,他好像也说了点什么,他们之间似乎还发生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夏星河的眼睛里有些茫然,还带着点对未知的惧怕,眸子依旧是澄澈的,像是初春时融化的溪水,柏清舟的喉结微动,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有。”
夏星河一惊:“什么?!”
他不会是趁着醉酒对柏清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夏星河心惊胆战地偷偷打量起柏清舟。
衣冠整齐,皮肤光洁,除了眼睑下方有一圈淡淡的乌青之外,并没有什么无法描述的痕迹。
那乌青应该只是没睡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夏星河刚要松一口气,心道自己应该没那么肥的胆子,便听到柏清舟淡漠的声音响起:“因为你,我一晚上没睡。”
夏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