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气温要比市区低很多,睡梦中夏星河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轻微的颤抖透过层层叠叠衣服被柏清舟捕捉,柏清舟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将他揽入怀中。
一如之前许多次夏星河睡着时那样。
*
山顶的气氛温馨又和谐,半山腰的阎才和聂兴朝之间却是暗潮涌动。
阎才假装受伤,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聂兴朝看透不说透,还“任劳任怨”地架着他走。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在一瘸一拐的情况下。走到一半,阎才的额头已经冒起了一层浮汗,聂兴朝“体贴”地问他:“还能走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整以暇的表情一下子戳中了阎才的痛处,于是他坚定地摇头,“不需要!”
“好啊,那继续吧。”
聂兴朝也不劝他,继续架着他走。
装瘸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是一直咬牙坚持,阎才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两腿像是灌铅了一般抬不起来,那条假装崴到的腿更是难受,每次走路上都得垫着,脚腕一歪一歪的,没伤也快造出伤来了。
“行了,歇会儿吧。”
就在阎才快要撑不住直接栽到地上的时候,聂兴朝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是一块大石头,聂兴朝扶着阎才去坐下,说的理由是,“我累了。”
阎才表面不情不愿地坐下,又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刚刚他浑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是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阎才放松地坐在石块儿上,吐槽道:“你还真弱。”
聂兴朝也不和他计较,随意地笑笑,从包里掏出瓶水,咕嘟咕嘟灌两口,又递到阎才面前。
“喝吗?”
“谢了。”
阎才毫不客气地接过水,三两口把剩下的喝完。
“瓶子给我。”
聂兴朝说。
阎才依言把空瓶递过去,只见聂兴朝手臂举起,一个漂亮的扣篮动作,空瓶稳稳当当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里。
“啧。”阎才啧了下嘴。
聂兴朝问:“怎么?”
“没什么。”阎才摇头,学着聂兴朝的样子,随意地从地上抄起块石头往外一抛,咣当一声,石块砸在了垃圾桶的外壁上。
阎才不服输,又捡起一块石头继续扔,啪嗒又叮铃咣当,石块砸在了地上,然后慢慢滚到了垃圾桶的旁边,还是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