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朱砂笔落,决断书成。季言希做起这事儿来格外认真,虔诚的仿佛不是写的决断书,而是什么祈福的符文。
季言希破了自己的手指头,点在了符文上,转而望向季父和季母,“父亲,母亲,这是第一次叫你们,也是最后一次叫你们,将血滴在这符文上,此后大家都各不相干了,你们只会有一个儿子。”
“言希……”季母泣不成声,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这么断了血缘关系,她心中不忍。
“只有这样,我才会去应家,若是不滴的话,可就你们的宝贝儿子去了。”季言希望了一眼季言望,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替季言希去应家的话来。那可是……毁自己一辈子的事情。
季父摸出香烟,摸了好几次,最后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我们也该尊重你。”
季父的血融入符文,顿时消失不见,季母犹豫不肯,季言希轻飘飘的看了眼季言望,这才狠下心来,将自己的血滴入符文。
感觉有什么东西断了,季父跟季母都有这样的感受,但是根本抓不住。血缘这个东西,其实最难断,但是季言希选择了最狠绝的一种。
他忍住嘴里的腥甜,让这三个人赶紧出自己的房间。
等他们一离开,季言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他自嘲一笑:这样也好,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三天后,是与应家商量的日子,季言希头也不回的跟着应家的人走了。
去之前,季言希想了挺多挺可怕的事情的,但是好像除了跟他拜堂的人是个才挖出来不久的,其他的好像都还好。
应劭,应家老祖,死后被人用玄学之术,将他的尸身保存的完好。
季言希拜堂时倒不是跟具尸体拜的,而是跟一幅画拜的,画上的他丰朗俊逸,若是不是个死人,按这个样貌,什么男朋友女朋友找不到?
季言希心中腹诽,面上还是淡定的很,这场特殊的婚礼没有多少人,到场的人也就应家当家及宗亲,总共不过十个人。
应家当家应兴朗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帮助老祖宗跟季言希举行完婚礼仪式后,一动不动的望着季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