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着，冷汗顺着额间滑落。

上面的笑声听起来有些轻佻，刀尖对着他的头发划了一下，一下子断了不少。

他的神经绷在一起：“大哥……不！大爷求您放了我……我……我……”

“有些人不是你能轻易得罪的？”

手掌带着皮质手套掐上了他的脖子，总管浑浊着声音靠近他的脸颊，眼中不含一丝温度：“说别人之前先看清自己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

那双手原本打算用力，余光却看到周围有不少的人。于是将手收住，警告般地看着这人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

那人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看着总管离开的背影打了个冷颤，眼中尽是惊恐。

……

吉时已到，秦尽和临原走到正堂中央。

两侧宾客噤住声不敢说话，秦尽心跳飞快，走着走着却看到前面的一张供桌。

他一愣，只见在这昏暗的室内，两边烛火摇动，供桌的最上方摆着三个牌位。

右侧两个牌位上开头是“临”字，而左侧那个……

爱女秦故之位。

秦故……

秦尽头一扬，眼中微光晃动，记忆回溯到小的时候

一个豪华的儿童房里，一位温婉活泼的女性在他的面前拿着玩具哄他玩。

“尽尽，乖乖睡觉，妈妈去给你爸爸把晚饭热一热。”

孩子晃着翘起的小卷发，懵懂地问：“……为什么要给他热饭？妈妈不是说不按时吃饭就不是好孩子吗？为什么爸爸不按时回来，还要给爸爸把晚饭留着？”

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用带着香气的手按着他的头发：“乖，爸爸是出去工作了，他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秦尽摇了摇小脑袋：“可是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工作？”

秦故默了默，语重心长道：“就算人有钱了也不能颓废，要时时刻刻充满斗志。”

小孩子一撇嘴，双手摇着秦故的腿：“可是我不喜欢爸爸，妈妈你是不是也不喜欢？”

秦故温和一笑：“傻孩子，你怎么能不喜欢爸爸呢？爸爸那么爱你，心里满满都是你呀。看看我手上这个玩具，这可是爸爸买给你的。至于妈妈，你看爸爸不是对妈妈很好吗？”

小秦尽反驳道：“可是爸爸经常晚上不回来！”

秦故一僵：“乖，你要相信爸爸！你看爸爸平时多爱我们，他在外面肯定有自己的要事，不要多想了。”

小秦尽犹豫了一下：“好叭，那我先睡了。”

“嗯，我的乖宝贝。”秦故笑着捧着秦尽的小脑袋吻了一下。

“我家小尽尽就是长得好看，闻起来也奶香奶香的。”

小秦尽憋红了脸，气急败坏道：“我都五岁了！早就不喝奶了，你不要污蔑我！”

秦故笑出了声：“好，不喝奶了，厨房里那杯牛奶也不是你偷喝的，是家里的小猫咪喝的。”

心事一下被揭穿，小秦尽差点被气哭了。他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用屁股对着秦故，以此表达他的不满。

秦故笑得更开心了，拍了两下屁股，将其塞进被子里，再把某个小东西的小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