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在腿边,怎么看都像是很难过的样子。
温黎东将这一切放在眼中,于是晚上安排了许多苏岁安喜欢的甜点,又变戏法似的弄出两张在金色.大厅的演奏门票,上面赫然就是今晚的时间。
“就快开始了!”苏岁安大惊失色,抓着两张票茫然无措。
这是一位大师的个人演奏会,大师随意得很,这票可遇不可求,他近来都在折腾生活上的事情,几乎没有再关注别的事情,没想到温黎东居然变出来两张票。
“不着急,现在去换衣服,时间刚刚好。”温黎东把苏岁安推到了卧室。
如温黎东所说,时间确实刚刚好,只是场景转化得太突然,苏岁安坐在台下时,脑子还是空的,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这儿。
“专心。”温黎东靠在他耳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这声音轻得如同一根细软的羽毛,拨弄得苏岁安心痒痒。
演奏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在灯光璀璨中,温黎东握住了苏岁安的手,他凑到苏岁安的耳边问他想不想回到那个舞台上。
“想,”苏岁安这样回答,他望着台上的钢琴师,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也在那上面停留过,“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岁岁,”温黎东很少放当着苏岁安的面喊这个名字,“我可以给你找老师,忘记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学。”
“可是我怕自己会生疏,我太久太久……”苏岁安轻轻吐出一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掌声经久不息,而苏岁安耳边却只有温黎东的声音,“这一年只是你的休息时间,现在你该重新回到那个舞台了。”
两人在维也纳待了五天,期间苏岁安偷偷溜出去见了那个叫做庐秋的女人,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见到苏岁安时眼里还闪过一点惊讶。
“你来了。”庐秋笑着说,听语气两人应该是十分熟稔。
“我来了,”苏岁安语气干涩,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触到某个秘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吗?”不等苏岁安回答,庐秋又自问自答,“也是了,如果你想起来就不会来找我了。”
庐秋最终也没有告诉苏岁安什么,她说人多口杂,回国后再联系。
从维也纳回来之后,苏岁安的状态就不太对,这一次他放聪明了,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温黎东居然也被他骗了过去,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一副天真的皮囊还是很好用。
苏岁安那天在书房看到了很多东西,他看见另一个苏岁安怀里抱着还是婴儿的绒绒,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幸福而满足。
他还听到自己说——爸爸最爱绒绒小朋友了。
这件事的走向越发奇怪,一趟维也纳之行,温黎东的孩子成了苏岁安的孩子。
苏岁安脑中有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可他活了那么年从未觉得自己身体有异,况且……男人生孩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于是便又倾向于另一种猜测,这个孩子是他偷来的,瞒着温黎东找了代孕母亲。
无论哪种,温黎东都从那个恶劣者成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