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东哭笑不得,他给苏岁安擦眼泪,“苏岁安,你又不是小朋友,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苏岁安摇头,眼里带着泪很认真地说:“不丢人。”接着,他又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任性了。”
他的眼里含着两弯泉水一般,看得温黎东心里直发软。
“那就是意外,而且我们这不是没有太多事儿吗?”温黎东笑着开解他。
看苏岁安还是闷闷不乐的,温黎东又附在他的耳边,轻笑道:“若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那到时候用旁的方式给我补偿我就好。”
苏岁安一愣,然后立即明白了温黎东的意思,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涨红一张脸,指着温黎东说两个无关紧要的词汇,诸如混蛋之类。
温黎东也就是嘴上说说,他现在腿还伤着,哪能真的对苏岁安做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二月,天越发冷了起来,雪有的没的下个不停,两人受伤那么大的事情能瞒住一天两天,再久就瞒不住了。
绒绒虽然有何凝陪着,但还是有些闹着找两位父亲。
大半个月没有看见两位父亲,他也是会害怕的,某个晚上做噩梦,小朋友就跑到了王姨的房间里头,抱着王姨哭,小朋友哭得实在太可怜,王姨不忍心,于是把事情告诉了绒绒,接着又问温黎东和苏岁安能不能把孩子带去医院见见他们。这当然是行的。
绒绒被裹成了一个白面团子,因为晚上哭过,小朋友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人也是蔫的。他靠在王姨的怀中,小腿一晃一晃。
“王奶奶,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们呢?”绒绒无精打采地问。
“马上。”王姨十分好耐心地解答绒绒的问题。
绒绒被抱到了病房,一看到苏岁安和温黎东便小跑着去到了两人身边,他好奇的看着苏岁安的头发,又看到了他头发间的伤口,“爸爸,你是不是受伤了?”
当初瞒着绒绒就是有这样的考量,那时温黎东和苏岁安的伤都很恐怖,每人都裹着白纱布,不把小朋友吓坏才奇怪。
“爸爸做了一个很小的手术,并不是受伤,”苏岁安捏了捏他的脸蛋柔声说着,“我们没有故意丢下绒绒。”
绒绒听到这个解释勉强相信了,他撒娇般往苏岁安怀里钻,又奶声奶气地说:“以后要告诉我哦。”
苏岁安跟他保证一定会记得的。
被温黎东冷落的那几年还是给小朋友留下了影响,绒绒没有安全感,虽然嘴上说着相信苏岁安他们,到了夜里却不愿意回家。
于是绒绒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下来。
无论怎么处理,医院的被单上都有种消毒水的味道,绒绒躺在上面皱皱小鼻子,说:“臭臭的味道。”
苏岁安被他逗笑,跟他开玩笑,“那让王奶奶带你回家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