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季潮的面容在苏飞渝的记忆里已然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18岁后愈发肖似其父的季潮,苏飞渝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将季潮抛在记忆深处,直到今天他的本能告诉他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忘不了季潮。
苏飞渝张了张嘴,与不适的干呕一同泛上来的是难言的苦涩,让他面色发白,双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
里维也后知后觉地认出了季潮,他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去拉身边苏飞渝,示意让他赶快从其他出口离开。
这时候里维还抱有一点幻想,寄希望于这是一场偶遇,而不是一个排布好的陷阱——他们本来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和季潮中间还隔着人群,桌椅和一个木制屏风,那个人不应很快发现他们。
苏飞渝全身都在颤抖,脸色白得像死人,脱了力一般靠在他身上,里维几乎要拉不住他的手腕,半拖半抱地把苏飞渝带出了宴会厅。
他们坐了电梯一路下到一楼赌场,和等在楼下的自家两位保镖汇合,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可还没等里维松口气,就看见赌场门口恭恭敬敬围了一圈黑衣保镖,为首的那位看到了他们,走过来说:“请二位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保镖的恭敬话是冲着里维说的,眼睛却死死盯住了苏飞渝,真正请的是谁不言而喻。
里维天真的幻想破灭了,这确实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
谁能想到常年王不见王的季家和爱维斯家会为了这种事情联手呢,里维几乎要放声大笑了。
“请让唐?克罗切离开。”
苏飞渝却突然开口了,他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气力,脊背笔挺,微微上前一步挡在里维身前。
“我跟你们走。”
悬在头顶长达四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意外的是带来的并非恐惧而是解放的轻松,苏飞渝垂下眼,缓慢地扯出一个笑来。
目测下章开车?另外昨天忘了说,对于意大利黑帮的描写基本参考《教父》,以防有人不知道,“唐”就是boss的称呼,首领的话相当于小队长和或者二把手(可以有多位),顾问就是军师一样的角色,负责帮忙做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