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渝说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因为不论是季潮话语里显而易见的讽刺和不屑,还是那个苏飞渝熟悉的谈判姿势,好像都不能再让苏飞渝麻木的心痛苦了。
季潮说话的时候上身会习惯性地微微前倾,那双轮廓完美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露的时候宛如黑曜石雕成,深邃而坚硬。
苏飞渝恍恍惚惚地想,季潮的眼睛和他父亲真的很像。
冰冷、淡漠、自大、疏离,注视苏飞渝就好像注视一件自己的所有物。
给苏飞渝带来漫长的、让人无法忍耐的刺痛。
“他有你什么把柄,还是说,你和他睡过了?”他听见季潮这样问。
苏飞渝觉得自己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他努力地呼吸,过了很久才能重新控制自己。
“那些暗线都是逃跑的准备,只是最后大部分并没用上。”
“你小叔绑架我是我派人去唆使的。
这样我就能甩掉你的人。”
“里维也是我主动结交的。
我知道他是唐?克罗切的私生子,我们做了交易。”
“一切都是我自主自愿的。”
苏飞渝说得很慢,仿佛吐露这些事对他来说也非常艰难,“这就是解释,你满意了吗。”
“我从11岁开始就想离开季家,季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