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软组织挫伤、脑震荡、头部撞击造成的创口和其他一些皮外伤,医生用的专业术语太多,季笙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他哥应该已经没大碍,现在情况稳定,只需等他自然清醒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太好了……”季笙松了口气,顿时又有些脚软,被身旁的沈特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他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少年,又是第一回 遇上这么惊险的事,最开始六神无主的时候沈特助已经飞速通知了医院,调了保镖,又转头找人去联络警方,压媒体的消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不愧是他哥提拔起来的人。
但很可惜,沈特助仍是那部分无权接触季家“暗面”的人。
季笙也是同样,很多事他仅限于‘知道个大概’,而这次爆炸明显就是道上人的手笔,他哥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昏迷不醒,下面群龙无首,他按理得做些什么控制局面,却无从下手,头都痛了。
“对了,你身上伤处理了吗?”季笙在心里叹了口气,瞟到对方被血染红的衣袖,问。
“没事,都是小伤。”
沈特助不以为意,他跟季笙一样,在爆炸中只受了些小划伤,“说起来那位安保顾问,肖恩?李?他还好吗?”季笙眼皮一跳,还未回答,一名保镖便匆匆跑了过来,拿着部手机,低声说:“肖恩先生醒了。
他说要见您。”
苏飞渝不久前已经被送回了香庭。
他的伤势同样严重,意识也不太清醒,可医院人多眼杂,脸上的伪装也在爆炸中没了大半,季笙怕有人认出他,只能在基础检查后委派了位嘴严的医生单独替他治疗,又叫了几位信得过的保镖护送。
好在他没像季潮一样撞到头,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暂时昏迷。
季笙听他醒了,不由得安心几分,便冲沈特助点点头,接过手机走到一旁拨出视频通话。
在等待视频接通的短暂时间内,季笙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晃过在爆炸现场医护人员把季潮抬上担架时苏飞渝的样子。
他的伪装破了,露出底下一张惨白的脸。
耳边一道血痕正缓缓顺着脖颈往下流,眼神也空茫茫的没有焦点,表情既凶恶又狼狈,死死拽着他哥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