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人鲁莽地撞开,商牧枭十万火急地冲进来,扫了眼屋内情形,喘息着挡在了我面前。
你找他做什么?他像一只炸毛的野兽,身上每个毛孔都满载着戒备。
商禄应该是不太喜欢仰视的角度,站起身,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服,道:我找谁不需要经过你同意。退学申请已经签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但你给我听清楚了,他走近商牧枭,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失败了,就算你哭着求我,也别想再回来。
商牧枭连一秒都没犹豫,条件反射般地反唇相讥。
你放心,求谁也不会求你。
商禄不予置评,垂下眼,冲我一颔首,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去。
门再次关上,商牧枭瞪着那门板,一副恨不得将它灼穿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我起身端起那杯商禄动也没动的咖啡,将它放到一边,打算等会儿洗了。
你助教通知我的。身后商牧枭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道歉。我走回办公桌后坐下,说过年那会儿认错人了,觉得冒犯了我,很不好意思。
他跟过来:你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我不明所以:当然是原谅他了。那难不成我还要记这件事一辈子吗?
商牧枭满脸不敢置信:我为那次的事道了那么多次歉你都不原谅我,他就跟你道了一次歉你就原谅他了?
整理讲义的动作一顿,我抬眼看他:你觉得我对他太宽容,对你太严厉了吗?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但表情明晃晃就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你道歉没有用心。虽然我不认为商禄道歉就用心了,但谁在乎呢。
发了个信息给余喜喜,让她直接去教室不用等我。撑起拐杖,我将上课用的东西一应给到商牧枭,让他替我捧着。
我还有十五分钟上课,麻烦送我去下教室。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乖乖跟着我出了办公室。
自从得知他肖代表的身份,仿佛打通了全身关窍,醍醐灌顶一般,我逐渐也掌握了驾驭他的诀窍纸做的老虎,表面凶狠,实际只要挠挠他的下巴,他就会翻过身体,把肚皮都露给你摸。
一前一后走着,安静的走廊忽然响起商牧枭低低的声音: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也不会把你带回去。
可惜很多事情没有再一次机会。
我只当做没听到,并不回头,依旧往前走着。走到教室门口从他手里接过讲义,谢过他后便进去了。
上课铃响后一抬头,在教室后排又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没管他,照常上课。
晚上肖代表就来了信息。
【道歉为什么不管用?】
【和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