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顾衍书坚定了心里离沈决这个死骗子能有多远有多远的想法,径直绕过他,掀被上床,背对着沈决睡下。
刚刚滑进毯子里,灯就被体贴地关上。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种深沉浓重的黑意。
陌生的环境让顾衍书感到有些不安,他刚想起身,就听到旁边传来低低一声:“睡吧,门锁好了,窗子也锁好了,房间里只有我。”
顾衍书身形微顿,没应声,重新睡下,依然背对着沈决。
然而完全无法入睡。
北方冬日夜晚的寒冷不是一层毛毯就能够抵御得住的,寒意透过无处可藏的缝隙漏了进来,蹿上肌肤,再顺着骨头缝儿渗透进去,刺得每一处神经都泛着疼。
膝盖的旧伤更是钻心难捱。
只能不停地翻转身子,企图找到某种姿势能够让自己暖和些或者能让膝盖没那么疼,而辗转反侧间,布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嘈杂。
于是他再一次翻身的时候,人被摁住了:“你翻来翻去的是摊鸡蛋呢?”
“抱歉,不翻了。”顾衍书嗓音维持冷淡,顺便准备打掉沈决那两只不知道在干嘛的爪子。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从被子里伸出来,就感觉自己被沈决拎起来顺着毯子转了个圈。
“?”
如果他没有感受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被沈决包了一个蚕宝宝的样子。
“沈决,你有病?”
“谁大晚上的翻来覆去不睡觉还吵得别人也睡不了觉?”
“我说了我不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