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半秒,林漳的眉头隆起一个小山丘,眼中笼上一层薄雾,“是因为我吗?”
于申洋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在桌面上敲了敲,“一半一半吧。”
听到这个答案,林漳意外地抬起头。
“我只陈述事实,没打算借机添油加醋骂你,虽然我很想。”于申洋直白地说,“阎忱上部电影你看了吗”
“看了一部分,没看完。”林漳在网上断断续续地看了些,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想着后面再补,真到有时间时又想不起这件事了。
于申洋吐出烟圈,摩挲着打火机说:“你可以看一下,这部电影很压抑,他写剧本的时候,情绪就不大好,拍完后主演出不了戏,差点自杀,幸好被助理及时发现,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主演是我公司里一个很优秀的演员,现在情况好多了,他的心理医生说年底大概就能正常工作。”
“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他的确因此错失了许多机会,要是按正常流程,他这会儿已经大红大紫,作品一部接一部。”
于申洋将烟屁股暗进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光熄灭,“阎忱很自责,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太严格,坚持要主演达到极致的效果,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林漳焦急地说。
“的确不是他的错,没有人怪他,包括那位主演,他和阎忱说过,他想冲奖,他可以做到更好,出不了戏是他的问题,他用了一些极端的方式,让自己去感受角色的情绪,换成别的作品,他可能也会这样,和导演是谁没有关系,但你也知道,阎忱他善良,不可能不自责。”于申洋盯着浮起的茶叶,叹了口气。
“再加上电影里面有一段,是讲一对金童玉女的婚姻,从爱侣变成怨侣,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他很怕和你变成那样。”
“所以他打算和我离婚是吗?”林漳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于申洋呼吸一滞,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漳,阎忱的确和他提过打算离婚的事。
林漳捏紧拳头,骨节泛白,“你不必担心我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我和阎忱已经离婚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有千斤重,压得于申洋喘不过气,好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你……你没开玩笑吧?”于申洋难以置信,他生日宴上林漳和阎忱那新婚燕尔的黏糊劲儿,难不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