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医院外见面,又在医院附近的街头分开。
那边种着一片银杏树,但此刻已经不比国庆前了,现除了地上几片落叶,枝丫上没什么风景可看。
中间凌漾问周颂检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周颂翻看了下包裹着的手,又很乖地递给她看:“他说没事,消炎后就不疼了,检查结果晚些能出来,我明天来取。”
“那你拿完检查报告,还是要发微信跟我说一声。”凌漾嘱咐。
“好。”他很老实地全都应了。
说完,两人看了看对方。
冬日的老城区街头显得很安静,没有了树叶的摇曳声,阳光下似乎落针可闻。
对视几眼彼此后,周颂手机响了,他看了眼说给她叫的车到了。
凌漾点点头,跟着他去上车。
后视镜里的男孩儿在车子启动后还伫立在光秃秃的银杏下,那脊背跟树干一样笔直,视线如同那树枝,一动不动,赤.裸裸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车子。
那一刻凌漾在想,见面的话,以后怕是很难见了。
他心里一直想的,两人不会有那么多交集所以不用告诉她他是谁的事,终归还是实现了。
只是,还是很喜欢他,望着镜子里几近消弭的人影,她感觉那份喜欢好像比此前不知他真实身份时更为热烈。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骗了她,她却还觉得他坦诚,而她这辈子只喜欢坦诚的人。
第二天中午就收到了他的微信,在里面说了手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怕她不信,还po了张检查报告。
凌漾看到那图的时候,在工作室里吃午饭,笑着了看一会儿,心想除了图像下的几句文字她看得懂,那上面黑乎乎的图她可摸不着头脑。
不过没事就好了,她就心安了些没那么愧疚。
聊完伤情,在凌漾意料之外的,他还多聊了两句。
“姐姐吃饭了吗?”
“正在吃呢。你呢?”
周颂:“我刚下课,来医院拿报告,正要去吃。”
凌漾边吃边觑了眼屏幕,按了几下:“你自己吗?”
“和舍友。”
“哦,好。那赶紧吃去吧。”
“好。”
这几句很世俗的对话后,对话框正常地静谧了下来。
凌漾没什么好发过去的,那边自然也没再有话题过来。
很快吃完饭,她就继续工作去了,也没再惦记这个事。
忙到晚上下班时,凌漾才翻了翻不重要的那些微信记录。
意外地看到在中午她和周颂聊完天之后不久,有个新的好友添加,备注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姐姐。
凌漾似乎想都没想的就知道是什么人。
她笑一笑,心想你这小子,认识几个月了终于舍得把真号给我了。
她随意点了接受,但是也没去聊天,那边也没发来。
她简单地欣赏了下他这个新的号,哦应该是旧的号。
这号其实和他原来那个差不多,头像差不多,背景图一样,只是多了几条前几年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去年的,而且还是转发的学校的通知什么的,好像学习任务一样。
不过多少还是透着些许生活气息,看着没那么冷冰冰,那么假。
他们没有聊天,没有打招呼,好像没必要,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聊天框内容停滞在系统的那句:你们已经是好友,可以聊天了。
没啥好聊的,凌漾虽然还喜欢他,但是好像拉不下脸再去撩拨他了。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像年尾走去。
后面再一次注意到他,是施吟在英国度蜜月晒照,凌漾点赞后,不久显示周颂也点了赞。
过后也几次在点赞那儿相遇,但是彼此都没有说话聊天。
中间渡过了个跨年,后来施吟一个月的蜜月之旅结束,他们也就连点赞区都没见过了。
闲暇之余和施吟的聊天中,凌漾得知医科大在一月十号就放假了,她弟弟也回家了,偶尔在充州生活偶尔回览市。
凌漾也只是点点头,状似和他不熟。
这期间凌漾的房子装修好了,但是由于得知父亲那事,她现在好像对于乔迁的兴致一般,不是很想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