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片刻之后,两人兵分两路。
谢危楼翻窗进来的时候,沈嫣才洗漱完不久,今日进宫一趟,晌午过后一直到方才,查账、查人,神经一直紧绷着,眼皮一阖,就有了睡意。
窗牗轻声响动了一下,并未吵醒她。
谢危楼缓缓走进来,掀开轻纱床帏,看到里头一幅香腮雪腻、绿云扰扰的美人春睡图。细碎的烛火落在她纤长卷翘的眼睫上,如同鸦羽般在眼下扫落一层淡淡的阴影,鼻梁秀挺,肤色晶莹,嘴角有清浅的笑意,嫣红的唇瓣覆着一层水光,指尖抚上去,致命的柔软。
他在床边坐下来,指尖沿着她的面颊寸寸挪动,离得这么近,甚至能看到姑娘面颊那层细细的绒毛。
睡梦中亲吻了无数遍的容颜就在眼前,所有的贪欲在一瞬间暴涨。
她大概还不知道,半夜跃进的每一夜,看她的每一眼,都能让他暗潮涌动,想要狠狠按在怀中受用。
偏偏还只能忍耐,在她彻底接受这段关系之前,他只能勉强压抑内心的渴望,可今晚,他有些不想忍了。
他听到谢斐伤口疼得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都在喊她的名字。
她天生丰姿冶丽,千般俏媚,万般窈窕,简直惊艳绝俗到极致,能让所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甚至今日一个初见的少年,看她的目光也灼灼生亮。
理智告诉他,她这么好,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可疯狂的妒意一点点地将理智吞噬,他做不到心平气和。
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他们之间从未断过,隔了一世又如何?她依旧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做过一切夫妻该做的事情。
怎么如今就不能了呢?
理智被心里那团火烧得灰飞烟灭,他大手一挥,床边的灯烛当即熄灭。
外头立刻传来守夜丫鬟的声音:“姑娘今日熄灯了?”
沈嫣再困,听到这一声也吓得睁开了眼睛。
随即枕畔摇铃响动一声,提醒外头“无事”,那丫鬟就噤了声,在廊下默默地坐下去。
沈嫣的呼吸已经有几分乱了,腰身桎梏在男人的大手之中,夜色太黑,眼前不能视物,一切的触碰都无比的清晰。
帷幔落下,馥郁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充斥在逼仄的空间里,彼此的体温在浓稠的黑夜里升高,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她唇面,这个吻将落不落,在唇边停了好一会,只一丝一毫的间隙。
沈嫣屏着呼吸不敢妄动,谢危楼甚至能感受到,她浓密的鸦睫颤动着,落下一阵轻柔的风在他的脸颊。
她说不了话,挣脱也挣脱不开,这么审慎的人,也决计不会往前一步,就这么两厢沉默着,听着彼此心跳砰砰,在黑夜中有擂鼓般跃动的声响。
再然后,她听到他喉结缓缓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