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张大人在殿上被陛下问了罪,已经被投入地宫了!”
后宫某处楼阁之中,甄妃正对镜梳妆,看着身后的侍女在发间插入一枚簪子,才要满意的点头,便听见冲入房内的心腹丫鬟这般喊叫。
心里一慌,侧首间还未固定的发簪弄散了梳好的发髻,来不及训斥身后的侍女,她慌忙起身,追问道:“张遣怎么了?被投入地宫?何种罪名?陛下可还说了什么?”
一连串的追问,那个前去打探的侍女还未来得及回答,便有个语声悠然的答了话,“私自在宫外选妃,这条罪名可不小,张遣认人不清,收受钱银私结后宫,也与此时脱不了干系,此刻已在地宫之内,至于你,莫非你以为父皇会不知你在外命人做的那些事?”
随着话音传来,穿着白色锦袍的少年缓步踏入,黑发束起,发冠上系着帝王所赐的玉饰,眉目俊秀,透着沉稳,也带着几分冷然,站到了她的身前,露出了一抹微笑,“不知你想如何了结?”
“了结?了结什么?”散乱着发,甄妃想起宫外之事,心虚的反问。
“你的性命。”一字一句答了,祁溟月说的随意,心里已动了杀意,眼前的甄妃,是她挑起宫外选妃,也是她撩拨莲妃擅入寝宫,又是她弄来了甄珍,意图摆布他选妃,不安于室兴风作浪,如此的后妃,留着便是麻烦。
心里一颤,甄妃不由得退了一步,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女出去喊人,她没料到太子居然会来到后宫,听了他先前所言,她一时有些慌乱,见侍女出去祁溟月没有阻拦,转瞬便又冷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可是在说笑?那些事情与本宫无关,此处乃是后宫,旁人不可擅入,即便你是太子也是一样,太子殿下已然成年,如此擅入,不怕陛下怪罪?”强自镇定,甄妃听见后堂传来的脚步声,面色稍缓,佯装出了几分喜色,“莫非太子是来探望珍儿?”
脚步声响起,甄珍从后堂出来,见了祁溟月便面露喜色,也觉出了气氛不对,朝着两人行了礼便站在一旁,顺着甄妃的脸色,又挨近了那位让她倾心无比的太子身侧,“太子殿下,昨日筝曲未完,珍儿还有歌舞未曾给殿下瞧过,不知今日……”
“今日我有些东西要给珍儿瞧,”对她这么说着,祁溟月对着神色慌乱的甄妃露出了嘲讽的冷笑,“既然敢做,便该知道后果,私自在外替父皇选妃,此为死罪,甄妃娘娘不是不知吧?”
带着嘲弄似的称呼,让甄妃不甘心的咬牙,想她曾经荣宠一时,却不料转眼便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妇,旁的宫妃也与她一样才让她忍了这许久,可随着时日过去,再不见君王临幸,连个只字片语都没有,唯独皇后那里偶尔有陛下踏足,这不得不让她开始焦急起来,而今已是如此,到她年老色衰之时又会如何?
慌忙的开始布置,打算冒险召些新人入宫,只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便可牵住君王的心,让她地位得保,也让皇后常常寝食不安的滋味,不是没有担心过此事属欺君,可想着到时候再向陛下解释,便一直没有机会言明,若是她坦承心意,陛下或许并不会如何怪罪,为后宫再选新人这难道不是陛下该高兴的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