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当竭尽所能。
得知皇太后赶去时的危机状态,赫舍里氏满是后怕。
只差一点点,一点点……
皇上或许就会命丧鳌拜之手!
皇后动作雷厉风行。
她严格审查后宫所有宫人,竟是几日功夫便将宫人之间的关系图画得清爽明了。
琪琪格原本还想帮忙。
等看到皇后利落的一番操作以后,她回头将端敏拎了过来,让她跟着皇后好好学习学习。
而有嫌疑的宫人也迅速被排查出来。
一干宫人大喊冤枉,负责处理的嬷嬷面无表情的念叨:“太监刘堂,寅正三刻,理应值守,却借口腹痛离开一盏茶时间。明明茅厕是在后罩间,值班侍卫却是在另一条路上见到。”
“太监李三水,巳初一刻,替张庶妃取膳,离宫半个时辰玉称膳房人多排队,实则当日最后才到,中途行踪不明。”
“太监周齐,酉初一刻前往内务府御茶膳房取茶,酉初三刻归,御茶膳房的取茶记录是在酉正一刻。”
“太监……”
“太监……”
“宫女……”
“嬷嬷……”
管事嬷嬷面无表情念完记录。
她冷厉的目光扫下一帮子脸色青白的宫人:“你们可有反驳之处?”
宫人们摇摇欲坠。
他们支吾着想要寻些借口——比如说只是绕错路,比如说只是和旁人说话,又比如说只是去偷懒。
“绕错路?你往哪一条路走的?花了多少时间,可曾遇见过谁?”
“和旁人说话?你是在哪里停下,又是和何人说话的?”
一道道问题彻底打破了他们的防线。
很快便有几人瘫倒在地,如同烂泥般被拖了下去。
为钱?为权?又或是被人逼迫?
这些事情无人在意,当他们做出这般选择的时候命运便已经落下注定的结局。
后宫是一轮大清洗,朝堂上亦是如此。
十天以后,朝堂上对于鳌拜的定罪也一一而出:鳌拜理应革职,斩立决,其子,兄弟也应斩,妻妾尽数罚没辛者库为奴。其孙、其族内子弟理应一律革职查办,尽数发给披甲人为奴。
还有爱新觉罗班布尔善。
这位从后宫宫人反馈,以及亲族之间闲聊而发现康熙动作,从而向鳌拜告密的宗室,险些让康熙谋算功亏一篑的‘能人’,被以谋害皇帝等二十一条大罪,处于斩立决,其子嗣后人虽不被牵连,但也不得再行承袭爵位。
遏必隆也没讨得好。
身为四大臣之一,辜负先帝的嘱咐,献媚于人,也是一个斩立决。
其余同党基本上也是一个结局。
反正这本奏折送上来,康熙扫了一眼基本没看到其他,就看到一个个杀杀杀杀杀。
康熙面无表情的合拢奏折。
要是按议政王会议的结果去办,杀了这么多大臣以后,这么多位置谁坐?只怕都得给宗室霸去。
康熙可不想没了四大辅臣,又来了些议政王在自己头顶蹦跶。他没好气的驳回折子,又召来朝臣一通商量:比如班布尔善那是必须以儆效尤的,鳌拜和遏必隆略上了年纪,或许可以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条性命。
就是还没等朝堂上商议出答案,狱中便传来消息——鳌拜死了!
琪琪格也得闻消息。
她目露诧异,喃喃自语:“哀家砸他后脑勺好几下都没事,怎么在牢狱里关了半月就没了?不会有人暗暗下手吧?”
太皇太后瞪了琪琪格一眼。
至于传信的小太监更是表情古怪,他沉默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禀太皇太后,回禀皇太后……御医说鳌拜是因头部外伤,乃至血液瘀滞,脉络空虚……乃至卒中而亡。”
用后世的话就是脑梗死。
琪琪格的疑惑凝滞在脸上,然后浮起的是心虚。
还真是可刑又可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