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冢朔星似乎是在......警视厅工作?
降谷零已经认定梦境并不简单,没道理噩梦也能做成连续剧,好在第一次发作是在同期的安全屋里,此前他并没有经历什么特殊事情,而朗姆也没有对他表示怀疑,应当不是组织主观的试探。
那这梦是什么?他的记忆?还是某种癔症——或者......某种昭示?
还没有到完善身份准备为主要目标的时期,他只是在训练任务需要的时候会出现在人前,还得注意避开熟人。
似乎比现实的进度慢了许多。
降谷零默默比对着梦境与真实,当时公安催得急,原本冗余芜杂的流程被破开,他们的任务要繁重的多,当然,进度也要快上不少。
所以这次梦境有什么意义——
降谷零注意到了电视上的新闻。
“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班萩原研二、池本树里......."
“确认殉职。”
殉职......?
降谷零一时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一眼时间。
十一月七日,距离他们毕业不过短短一月——萩原竟然?
时间是凝滞的水晶胶,湿润的、沉重的惊讶来而不去,抽搐的、残存的痛感永不结束。它们就这样拖拽着,混合着,席卷为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一则轻飘飘的惨白告示和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
降谷零骤然恐惧了起来,却又油然生出一种庆幸之感。
一个月早已过去——至少这不会是既定的未来。
所以......这件事情,和saku有关系吗?
降谷零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感到一阵骇然,比起疑问更像是某种被重启的结论——可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定论?
既然是梦的问题,答案也应当在梦里。
降谷零试着用意念找到长冢朔星,在毫无所获后转身奔向两个街道外的警视厅。
“你找长冢朔星?他确实交过休假申请。”搜查一课的警官说话有些奇怪,降谷零已然冷静下来,皱了皱眉,暗暗记下疑点。
毫无逻辑的样子倒确实像梦境,可其他地方却又真实而自然。
长冢朔星人不在警视厅,难道是休假在家?
不,也有可能和松田在一起......
或许梦里根本没有这几个家伙。
金发警官将自己熟知的位置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两位同期,不得不得出一个不怎么让人乐意接受的结论。
天色已经暗淡了,日夜接驳的黄昏染了暮云,浩浩荡荡铺陈在天际线,向年轻警官的金发上抹上些许浮光。
降谷零沉着脸——他并不知晓自己缘何走到了这样一栋建筑前。
推开门以后的一切就更为荒谬奇异了。
一道道横行在屋内的光拉出灰白的影子,闪烁不清仿佛造物主的恶作剧。
这是他的一间安全屋。
降谷零倒是没想到这种设定,明明现在他还没有潜入组织,怎么就有了不少安全屋?
安全屋内诸伏景光看上去十分不安,修长的眉拧成八字,蔚蓝宝石般的眼中荡着焦躁。
见到降谷零进来,他明显松了口气。横拉的光影有些影响视野,降谷零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
无论如何,能在这里见到幼驯染都是件好事,何况上个梦中他才刚刚失去了他。
尽管是假的,但那份惶恐仍在内心的画布上落下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