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冢朔星看上去并不算狼狈,垂下的侧发挡住了半张脸。
降谷零推测出自己此前应当和同期有一段时间的对峙。
“没关系......对不起”
他的同期开口说到,尾音消散在风里。
而他僵在原地,寸步不行。
他手中的木仓口还远远对着长冢朔星的心脏处。
降谷零在能动的瞬间立刻低头,确认了枪的保险栓是关着的,同时急匆匆上前:“saku?”
梦境也不能把他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夺走!
褐发青年合上了惯来含着三分笑意的银眸。
胸口的起伏停住,只有风和降谷零本人还在呼吸。
怎么可能......就算只是梦......就算只是在梦里,他也不可能放任同期在眼前死去......
墓碑上的字也在月光下明朗清晰。
金发的警官颤抖着站起身来。
他的同期们。
而长冢朔星身后靠着的墓碑属于他的幼驯染。
他们全都离他而去了。
星月轻盈笼罩着,带着死亡的冷意。
在某一瞬间,降谷零几乎以为这梦境才是真实,他无可避免地感到恐慌。
大脑先是空白了一瞬,随后像是走神一般,从现实的,梦境的回忆里截取出一块一块零碎的回忆。
他记得诸伏景光塞到他口中的橘子,松田阵平送的花衬衫还有班长的笑声。
他想起警校时期松田被他打掉的假牙,长冢朔星从他手中接过的游戏机——而这一切都被重重墓碑碾碎幻灭。
只留下他一个人,像只无处可栖的松鸦,既没有巢穴,也没有伙伴,兀自沉沦在没顶的冰水中。
从头冷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