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见着爹娘来了,便过于高兴了些。”钱秀秀说道。
钱秀秀是真挺高兴的,因为自打跟着林立文进了京城后,因着四处都不甚熟悉,再者天寒地冻的,她又怀着身孕便鲜少出门。
白日里,林立文还要上朝坐班,家中能与钱秀秀说上话的便只有满娘了。
“你们在京中都好吧?大郎呢?怎么没见着他?”林周氏一面扶着钱秀秀往宅子里面走,一面问道。
“我们都好着呢。”钱秀秀笑着说道:“大郎这个时辰正在衙门里坐班。一会我让吴六去衙门里告知一声,他也好早些赶回来。”
林老大一听,便忙道:“可不能耽误他的公事。”
可他们却不知,林立文在屯田司衙门里,根本毫无公事可做。
且如今进京已经三个多月了,屯田司里边的资料记载,林立文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每日坐在衙门里,无所事事的。
说起来也很是奇怪。
林立文本以为永兴帝会如之前一般,很快便让他出发西州上任。但是这一次,永兴帝自那日答应了之后却一直没有后续。
一晃,如今春二月都快过完了,林立文依旧还在京城待着。按时按点的上早朝,之后再去屯田司衙门里坐班。
知晓林老大与林周氏提前到来京城,林立文也很是高兴。
一下职后,他便立刻赶回了家中。
“爹娘一路走来可好?”林立文问道:“委实劳累你们了。”
“不累,不累……”林周氏慈爱的目光在看了会林立文后,又转向了钱秀秀:“若不是这天还冷着,两地路途又这么的远……你爷奶也想一起来的。”
想林老大和林老二,两人这辈子都只得了一根独苗苗,便使得林老头他们对下一代曾孙格外期盼。
尤其是林立文成婚后,家里人其实早就在盼着他和钱秀秀往家里捎好消息了。
只是那会大家不敢把这压力给到林立文和钱秀秀,家里人便一直忍着没去说。所以自从接到林立文捎回家的信,知晓钱秀秀怀孕后,林老头和林老太欢喜到不行。
“你奶还说了,等今年的秋闱……若是二郎能考中的话,他们便一起赶来京城!”林老大也乐呵呵的说道。
“凭二郎的天资和勤勉,今年秋闱必能有所收获。”林立文先笑着这般说道,然后又叹气:“只是到那时,我们怕是已不在京中了。”
“怎了?”林老大吃惊的看了过来。
林周氏则直接担忧的问道:“大郎,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立文给家中捎信回去时是刚入京那会,即便林立文那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想留在京城了。但还未确定的事情,他也不好在信件里面说出来。因此林家众人便都不知晓,林立文即将要去西州一事。
“爹,娘!没出什么事。”林立文便笑着将他即将要去西州的事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虽不知圣上为何至今未下旨意,但我猜测,想来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再者,便是再如何推迟,也应该不至于会推迟到秋闱结束之后了。
林老大与林周氏听了这话后,便开始面面相觑。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林周氏说道。
林家一直未分家,林老大与林老二两兄弟的感情其实一直都不错的。便是林杨氏与林周氏这两妯娌,以前因着俩孩子的事,心中难免多些小心思,但他们是一家人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的。
对林家所有人来讲,他们是一家人,合该在一起的。所以林老头与林老太还有林老二那一房,便还在老家盼望着林立泽今年秋闱高中后,一家人能在京城团圆一事。
林老大沉默了许久,便问:“大郎和秀秀……你们俩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