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余灿捕捉到了。
“你们这一大家的人,可能牵扯的事情会有点多,”余灿揉了揉她的头,“有可能你不了解,但是,你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有时候,未来比眼前更重要,你知道吗?”
陶悦站住了脚,抬手抓住余灿的手,余灿手心温热,五指泛着微凉,却令人十分舒服,很心安,他微微低头看这个小姑娘。
“……我知道,其实我了解我家里的一些事。”
余灿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每个人眼里都是诧异、震惊、难言和深藏在心里的而不知如何表达的愤怒,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对这个小女孩的怜惜。
☆、被埋
“那个小贱·人说的?说我们供应毒·品?”陶悦妈妈宋春丽尖锐的声音响起,瞬即冷笑,“那个小丫头片子曾经也这样把我手里的客人骗得团团转,就为了讨钱,没想到哪里的男人都一样。”
宋春丽的眼里全是蔑视。
“你好好说话,交代清楚,你那足疗店,另一个老板是谁!”吴队长敲着桌面。
“哪有另一个老板?你们都查了足疗店的资产构成了,一家足疗店,就是我们夫妻的,还需要谁来做另一个老板?还打算分钱?”宋春丽摇着手,手铐哗哗啦啦地响。
时间往回退三个小时。
陶悦掐着自己拇指骨节,印出一个又一个小月牙儿。
“刚开始我妈妈不是这个样子的,”陶悦咬着嘴唇,“足疗店来的客人也是正经的,但是零零散散,一个月不到二十个人,那个地段很好,有很多有钱人,可是他们就是不进来。”
“两个门面都是租的,根本付不起租金,妈妈和爸爸为这个天天都在吵架,”余灿静静地听着,并不在意她的磕磕绊绊和欲言又止,只是表现出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态度,“可是后来,爸爸妈妈不吵架了,足疗店的声音好像慢慢好了起来。”
“然后……”陶悦的肩膀颤抖了起来,“我有一天去足疗店写作业,有个客人把两百块钱放进我手里……那天,那天妈妈一直在夸我,说我长得漂亮,当初捡到我并带大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后来,陶悦那永远拉不开的黑暗未来,降临在了幼小的躯体上。
不知多少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