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觉得最难度过的白日,因为家庭破碎、父母温情褪尽的悲伤还没消散,他就被祁正程带走了。
他灵敏地捕捉到了危险,在那些致命毒素灌进自己体内之前。
想到这里,余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祁然正把水杯放他手边,以为他要窜出去,手还抖了一下:“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余灿如梦初醒,瞳孔收缩了好几下,摇着头伸手拿水杯喝水,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他啧了一声:“我去上个厕所。”
祁然拍了一下新的打印纸:“还没灌水就放水啊?”
余灿在门口吹了声口哨。
美国孟菲斯凌晨三点,祁然给夏江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不愿提起的亲哥的确涉及到了关系网,事情看起来不简单,需要重点关注一下阮东南。
夏江那边开始忙碌,两人也打算明早飞回国。
祁然在办公楼下伸了个懒腰:“终于,这趟没白跑,余小灿同学,感觉如何?”
余灿瞥了他一眼:“回去睡觉,做完明天的事儿,精神满满回国。”
祁然看着他钻进车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边这么晚了,江饰的电话都能打过来,他在余灿冗长的聊天里洗完澡,擦着头发下楼倒水,祁然起先在沙发上坐着,过去半小时,他依然坐着。
“你们不打算办个婚礼什么的?”余灿问。
祁然挂了电话,摇头:“算了,没时间,也懒得费这心力劲。
“也是,”余灿把杯子递给他,“年纪轻轻,老夫老妻时间都要跨两位数了,繁文缛节多费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