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则不抽烟,但很乐意跟着夏江他们说话。
“这两天小灿还是老样子?”夏江问。
路正则拍着身上的冰碴子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但是医生说,各项有点不太稳定,就是有时候心率,呼吸偏高,但这不是坏事,证明身体机能有反应,还可能在做梦呢。”
夏江点了点头,孙皓看着天:“真希望小灿也能看见这场雪,好几年没见过了。”
但是雪在吃完午饭后没多久戛然而止,地上的积水也很快被阴干,路正则接水的时候看了看天,轻声叹了口气。
余灿还是没能看见这样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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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值班护士正在电脑前专心地写着明天早上的交班报告。护士站正前方的病房里走出一位护工,还被护士低声问了一句“怎么还不睡”。
她往走廊深处走,那里有开水房,她拿着保温杯,却并未停留,径直走向了挨进电梯的那个门。
最先进门的是一双铮亮的黑皮鞋,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是黑风衣的一角,紧跟着的,是一位穿着黑衬衣黑西装的保镖。
来人宝蓝色的眼睛动了动,说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他在哪个病房?”
☆、强迫症
余灿是在平安夜的晚上醒来的,当时路正则正在给他擦手,都准备睡觉了。
没有激烈的动作,连心电监护仪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就像是早上了,到点了,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路正则只感觉到他的手轻微颤了一下,亦如日间睡得模糊了一般,他偏头看了一眼路正则,浑身的肌肉都松弛了下去。
“醒了?看看我是谁。”路正则收了毛巾,这段时间他积压了很多话,但他见余灿静静看着自己,一时间居然什么都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