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彻放下手中的东西,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清晰:“要不要去我家?”
不应该再牵扯更多,宗迟这样认为。
“好。”
这次的性爱似乎有些不同以往,简常彻含糊地感觉到。
宗迟并非心不在焉,二人的身体仍旧十分契合,火热的反应也不是假的。但相较往日他沉默得反常,没有调笑,也没有煽情的话。只是他的冷峻却给性爱添加了一丝别的调味,那种漫不经心和不为所动,对于简常彻而言似乎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比起山雨欲来的狂躁,今日的试探中几乎夹着一丝小心翼翼,而这种不确定性本身就勾人心弦。
暴雨前的空气总是异常凝滞低压,做完后简常彻背上都是汗,便随手围了个浴巾便洗澡去了,简单交待道:“你随意。”
意思是要留要走随便他。
宗迟点点头。
等到脚步声在走廊上远去,宗迟才深深叹了口气。他整理好衣裤站起来,料想对方应该不会介意,便走去厨房拿杯子倒点水喝,却忽然发现冰箱上搁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文件被取出来放在上面。
宗迟心里一沉。
冰箱只有一米六,宗迟轻易看到了文件的封面。
那是一份房产交易的文件,而这个户主的名字宗迟见过,正是奶奶病房对门的那位大爷。
晚餐高峰期宗迟在路上堵了近两个小时,当他重新回到医院时,已经几乎要过了探视时间。宗迟几乎是一路小跑上了楼,空旷走廊上回荡着他的喘息和脚步声。当他快要接近那个病房时,看见门大敞着,心中已经觉得不妙。果然,宗迟来到那日几人争吵的病房前往里一看,空床上铺着惨白的被单,原来住在那里的病人已经不知所踪。
已经到了这时,到了这种地步,他仍不死心。宗迟朝值班护士一打探,对方却说原本住在那病床的老人在上周末夜里,已经不幸去了。
这下他再怎么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事实摆在眼前,证据清晰确凿 简常彻是一个投机分子,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特别关怀病重的老人们,尤其是那些平时子女不在身边、陪伴不够的。他玩弄算计老人们病痛孤独时脆弱敏感的感情,继而得到他们的遗产和遗物。上周末,上周末才走了的人,头七都还没过,尸骨未寒,简常彻竟然已经将遗物 老人唯一所剩的一套房产拿去变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