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彻:“你到底在说什么……”
宗迟:“如果还有别的受害者,再加上你自己的工资,大可不必住在那种连厕所都没有的房子里吧。所以到底是为什么,那个房子真是你住在那吗?或许那也是演技的一部分?”
简常彻终于听明白了,因为他脸上从困惑到不可置信,最终化为震怒。简常彻怒吼的声音在停车场回荡:“宗迟,你他妈脑子有病吧!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是图那几个破钱!”
那一刹那宗迟以为对方要动手了,他甚至有些期待简常彻动手,就像之前那样。那样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还手,用拳头和鲜血发泄这么多不知如何处理的情绪和信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孙九常把房子留给你了,是不是?”
当那一拳终于落到宗迟颧骨上的时候,他脑子嗡鸣,嘴里立刻泛起血味,却不知怎么有些想笑。疼痛化作扭曲的快感,转移了一些更深处的钝痛。
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没有还手,只是冷笑一声:“这样最好,我本来还有些害怕你会跟我讲什么悲伤的故事。殊不知,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悲伤的故事,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也是悲伤的故事。”
他这样说完之后,对面倏然静了。
良久之后,简常彻开口道:“好。”
他咬肌绷紧,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然后又说了一次:“好。”
简常彻拳头仍紧紧捏在身侧,但他没有再动手,那原本鲜红的怒火逐渐下沉,成为了青焰,最后熄灭化为灰烬。他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地看着宗迟。
“你没资格说别人的故事廉价,你只关心自己的故事,也误以为全世界就你的故事最重要。其实不然,你的故事最可悲,因为你的故事里只有一个角色,那就是你自己。”
“不是所有事都是关于你的。”简常彻说。
他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自嘲,又或是讥讽。他不住地点头,好像在极力说服自己说些什么,又像是在拼命控制自己别说什么。
宗迟心里一跳,没来由地紧张,期待对方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解释吗?还是否认?亦或是干脆承认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