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您围巾忘了。”一个阿姨拿着一条灰色羊毛围巾追出来,瞧见简常彻脖子上已经围好了一条一摸一样的,不禁愣住。简常彻看了一眼说:“是宗迟的,没事,拿给我吧。”
他把围巾接过来随意叠了几折夹在胳膊下,这过程却被宗迟小姨和小姨夫看了个正着。夫妇俩早就怀疑宗迟和这个所谓“临终前照顾过奶奶的护士”关系不一般,只是在饭桌上不好问,现在看连情侣围巾都匹配上了,意思简直不能再明显。
“一年一次的正经家族聚会,随随便便带回来一个陌生人,恶不恶心啊。”周寻芳说,“一万块钱的围巾随便买两条送人,两百万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却不愿意给。”
她音量不小,方圆五米都清晰可闻,只是简常彻完全没有被她阴阳怪气到 一万块钱的围巾?!宗迟之前买来送他时说是“八百块钱买一送一”,还被他教训了太贵。简常彻牙痒痒的 果然和刚才那位姑奶奶都是一家人,少报一个零是常规操作!
要说简常彻早先因为两人的经济实力差距与社会地位鸿沟感到不安与不适,那现在基本已经只剩对阶级敌人的愤怒了。他心里盘算着,回头要如何利用这个事情,好好收拾收拾大小姐。
“是吧,反正花在我们身上的都是浪费,还不如买彩票。”
“没办法,人家老板就是命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玩玩男人,包养个大学生啊、小护士啊,我们哪里管得着。”
“可不是,自己的表弟,还不如一个卖屁股的,简直看不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演了半天,简常彻都没给任何反应,周寻芳憋不住了:“喂,那边那个,你没点羞耻心吗,你不要脸的吗?”
小姨夫嗤笑了一声:“要说人家为什么能做我们做不了的事呢,就是因为心理素质过硬。为了钱什么都吞得下去,你行吗?我反正是不行。”
他用词间故意带着隐晦的暗示,满脸嫌恶与愤愤,越说越过分。简常彻终于转过下巴,撩起眼皮,分了两人一个眼神。
周寻芳抿着嘴,警惕地的瞪着他。
“看着我的脸。”简常彻说。
两人纳闷地看着他 这年轻人外表端正、体格结实,但气质却很沉稳。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不曾因为他们的挑衅动气,只是安安静静地呆着。
“看我的脸,”简常彻眼神冷到结冰,“我看起来,像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在乎你们说什么屁话的样子吗?”
两人终于想起来了 这幅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和宗迟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