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要为你弟弟想。"
"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吧?"
"再说,用不用得到你还不一定,同性恋的比例哪有那么大?"秃头收回手,冷哼一声,"你也算捡了个便宜。"
我也算捡了个便宜。
拒绝的话夏旧说不出口,公司老板允诺的条件过于诱人。
弟弟高额的医药费,父母的葬礼,自己的未来,一座座大山压在17岁少年的脊背。
夏旧只能抓住这并不光彩的救命稻草,一步步向上,他的原则性并不高。
除此之外,夏旧真的抱了份侥幸,就像老板给他画的饼,说不定真的用不到他。
直男理所当然不会去想gay的事,夏旧不歧视同性爱恋,他只是不理解,硬邦邦的男人哪里有香软的女孩可爱?
夏旧的侥幸不只是假想,他还有现实里的依据作为辅助。
死人脸顾写实,每次都占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自己,那眼神同他看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一起练习了一年半,说的话拼凑起来不到10个字,这样的人就算喜欢男人也肯定看不上自己,所以安全!
小个子徐研真,记仇又暴躁,完完全全小孩子一个,毛都不一定长齐呢?等他脑子里有关于情啊爱啊的线路接通,说不定fly团都解散八百年了。
至于井海,是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更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想法了。
所以自己应该会没事吧,夏旧松了口气,巨大的侥幸支撑着他签完了协议。
3
夏旧的防线垒砌了一年零六个月,高高挂起的侥幸被顾写实亲手拽了下来。
顾写实生在秋天,夜风沾染上凉的季节。
在万千人的祝福中谢幕,顾写实鞠躬迎来自己的18岁。
那天深夜他谁也没通知,一个人乘着电梯来到了他的楼上,夏旧住的地方。
迷糊中听到有人敲门,夏旧揉着眼睛声音沙哑,"哪位?"
顾写实这个时候,又长嘴巴了,不再吝啬泄露声音。
他唱了整场的歌,卸完妆不曾休息片刻,宛若打了发条,2倍速赶到夏旧住处。
顾写实有些喘,声音也有些嘶哑,他敲了三下门,"顾写实。"算作对夏旧的回答。
"这么晚了,你来……"
门口的顾写实,眼睛亮的可怕,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花。
夏旧不自觉的消了声,他隐约是有些怕他这位营业伙伴的。
不苟言笑,平时和他讲话他也只会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你,夏旧越想越害怕,他摇摇头赶走脑内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有事吗?"夏旧捏紧门把手,试探性地问。
顾写实不说话,他上前一步,将玫瑰花插在夏旧格子睡衣的口袋。
"我来行使我的权利。"
诧异的生产需要几秒,可突来的吻似乎不需要酝酿。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下来,顾写实却准确无误的在黑暗中吻上夏旧脖后的那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