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毅给娄怀玉寻了间空着的屋子,便算安排妥当了。
土匪寨子不比大院,床榻自然是很硬挺的,娄怀玉不习惯,身上被膈地疼,心里又还因为林舒毅嘴里时季昌的“心上人”烦心,因而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又被屋外不小的动静吵醒了。
娄怀玉揉着酸疼的手臂坐起来,听清屋外的声音,是几个男的说说笑笑,在形容日本官兵看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如何惊吓慌张,手足无措。
娄怀玉裹好了外套,站起来。他推门出去,几人正说到“你是没看见那个领头——”,然后便戛然而止了。
几人大约是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是有人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歉意,不知所措,各有不同。
娄怀玉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便朝他们没头没脑地鞠了一躬:“你们好。”
方才说的最凶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似乎是想扶他一下,又没来得及,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咳了一声,才问:“你是?”
兰儿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由远及近地传来,夹着一丝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娄怀玉便更觉得尴尬了,待人行至眼前,方回应她:“…我想着,能不能和你们一道。”
兰儿露出一脸要笑不笑的娄怀玉形容不出来的表情。
“……行吗?”娄怀玉又问。
“当然!求之不得!”兰儿立刻说。
配上那一脸复杂的表情,让娄怀玉不知所以。
不过得了首肯,他在寨子里的生活也算名正言顺起来。
时季昌没有回来,留在了范家大院清理战场。
按兰儿的话说,他们这叫打了胜仗,掌握了平城的管理权,要名正言顺把根据点转移到范家大院去了。所以兰儿领了小队人马回来,要将寨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给一并转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