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玉稍稍红了脸,慌乱地解释:“就问问。”
却不想时季昌笑的更大了些,伸手往娄怀玉的脑袋上搓,说没事,又仔仔细细地告知了自己的住处。
和娄怀玉想的不同,时季昌住在前院大通铺里,和普通队员住在一块。
“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时季昌将人送到门口了,张口同他道。
小院的门半开着,依稀看得清里面的摆设与前几日并无二致。
院里的雪早都化了,唯一一棵小树曲折的枝桠结了一些不明显的绿芽,昭示着这些冬日里了无生趣的植物,终于要重新活过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没有人要走。
娄怀玉只觉得离时季昌近的那头,手背莫名其妙地痒,似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顺着这只手臂跑上来,酥麻感沿着四肢百骸,在他体内乱蹿,让他又难安,又不敢轻举妄动。
隔了半晌,时季昌才又说:“不要怕,这段时间适应适应,认真想一想,要是不合适呆在队伍里,也可以跟着我们走一段,等到合适的地方再去做你想做的。”
时季昌说话的声音不大,低沉,温和,包容,冷静。
娄怀玉呆呆抬头,看清了时季昌没有什么多余情绪的脸和眼睛,他忍不住要想:这是崭新的,没有见过的,不一样的时季昌。
时季昌变得没有那么紧迫,没有那么锋利,好像也不再那么遥远,变得像一个温柔的大家长,而他是被格外纵容的孩童,得了特殊的待遇,被给予足够的时间,可以胡作非为地选择去任何地方远行。
娄怀玉同时觉得这个纵容使他快乐和难过。
因为娄怀玉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没有想做的事,也…不想走。
“好吗?”时季昌又问他。
娄怀玉把无措从心口按下去,他不想让时季昌觉得他毫无追求,因此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