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玉失去了吃饭的兴趣,站在原地呆呆地听。
娄怀玉呆在牛头山那几日,时季昌他们如何“清理战场”,他并不得而知。
只是他回来以后,整个院子里再没有一个丫鬟下人,除却今日发疯的许翠娥,娄怀玉也没再见过其他熟悉面孔。
他从没想过,是否有人在这场斗争中死亡,也没有很大的兴趣探究剩下的人都去了哪里,更不曾正视许翠娥的问题——自己凭什么留下呢?
……在牛头山的时候,大家的窃窃私语,大约也都在质疑他的出现吧?
娄怀玉呆脑子里乱乱地想了很多。
他想:打仗,原来谁赢都会有新的不幸的人产生。
又想: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娄怀玉想了很久,发现自己从来什么也做不了,从前山口在的时候,他是一个供人取乐的玩具,他感到不快乐,不想做,可真的不做了,才发现原来除了玩具,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才让我走吗?”娄怀玉喃喃。
时季昌喘着气的声音忽而出现在身后:“你说什么?”
娄怀玉受惊地转过身去,看到时季昌双手撑着膝盖,与他对视一眼后,又站直了。
“今天没看见你去吃饭。”时季昌道。
娄怀玉心里有事,一时也没觉得这话什么奇怪,点头嗯一声。
时季昌朝他走几步,又问:“你怎么样,路上看见他们抓着个人,掐着你了吗?”
时季昌嘴上那么说,便自然而然地上了手,轻轻拉着娄怀玉的下巴抬起来,去查看他脖子上的皮肤。
许是跑步的缘故,时季昌的手背很凉,指腹却很热,让娄怀玉不由自主地轻轻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