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几乎能感觉到娄怀玉脸上的热度,只要他想,再靠近一点点,就能用嘴巴试一试,看看是不是和耳尖一样烫。
娄怀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种南方常见的植物,叫含羞草。
娄怀玉记得小时候楼里有一位姐姐养了一株,人一碰,那个草就好像会很害羞一样的把自己缩起来。
娄怀玉也想把自己缩起来。
可惜时季昌不让,漫长地无言的沉默过后,时季昌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娄怀玉一下子就把眼睛闭起来了。
下一刻,棉花柔软的触感覆盖到了娄怀玉的脸上。
时季昌慢慢的扫干净了他的整张脸。
娄怀玉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多些,还是失望多些,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发呆一般看一根落在自己腿上的碎发。
“好了。”时季昌站起来说。
隔了很短很短的时间,娄怀玉盯着的那根碎发忽然被闪着银光的物件盖住了。
他愣一下,听到时季昌一边整理着理发的物件,一边说:“这个送给你,留得住。”
娄怀玉迟钝地将那物件拿起来,是时季昌之前很珍惜似的老揣在怀里的那把刀。此刻刀刃收在壳里,看起来就是四四方方的看不出是什么的银色长条。
“这刀是我当年在路边差点讨饭,一位倒腾西洋物件的老板给我的,”时季昌说,“他给我一碗饭,当时救了我们一命,后来这把刀又救过我好多命。”
“在这里的地牢,也是它救我一命,算我的幸运物吧,”时季昌伸手揉娄怀玉的头发,感觉短了以后手感更好了,“希望以后也能保护你。”
娄怀玉没注意到时季昌话里的我们,捏了那小长条一会,才用细小地声音说:“不是她给你的呀…”
时季昌没听清,矮下身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