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时季昌大力地拽住了。
“娄怀玉!”时季昌声音很重地喊他。
娄怀玉站也站不住了,只觉得这辈子长这么大,全部委屈与不甘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刻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啊?!”娄怀玉也冲他喊。
他觉得自己蠢极了,世界上都不会有和他一样蠢的人了。
娄怀玉哭得跌到地上,时季昌还拽着他。
“你哭什么?”时季昌还问。
娄怀玉要恨死他了,他抬手要甩开人,使劲了好几次,就是甩不开。
“你松开!”娄怀玉崩溃地喊。
他抽着鼻子,忽然低头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时季昌的衣服,立刻连滚带爬地起身扯开了。
时季昌就扯着他的外套,好像也根本忘了战场上的一套,毫无章法地和娄怀玉拉扯,最后被娄怀玉推开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
再抬眼,娄怀玉已经拼命似的跑了。
他这回不再怕黑,也不怕跌倒了,一路上狂奔着回了自己的小院,却还是没来得及在关门之前把时季昌隔绝在外。
时季昌撑着门,他力气大,哪怕娄怀玉用尽全力,也只能与他龇牙咧嘴地对视。
娄怀玉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
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的要命,因为使劲,五官都要皱起来,鼻翼小幅度地颤动一下,就有一颗泪珠从他的眼角落下来,沿着脸颊往下流。
“…别哭了。”时季昌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