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元禄剑君的高徒,难怪有如此修为!”
“王掌事已是金丹修为,却仍不是他的对手,岂不是说他的修为比王掌事还高?”
“观他貌若少年,显然筑基时年岁不大,如今又早早踏入金丹境界,这等天资,实在罕见!”
“王掌事的天资也实在很高了,奈何遇上了剑君弟子,这一回身死道消实在冤枉。”
……
众人议论纷纷,只把个后来的张致恒听得冷汗淋漓,坐立难安,枉他一向自诩聪明,怎么这回就眼拙至此,居然能把剑君高徒错认成小门野户的弟子?
这厢,何老将亓官与计峮二人请进内室,然而花费了半日时间,仍然寻不出蜉蝣箧失灵的原因,又不能将他们强留在此,只好作罢。
好在亓官出来时,蜉蝣箧并没有再次失控,他总算松了口气,又恐怕亓官离去后又生枝节,便开口相邀:“凡人经营的经凡院虽然用心,终究比不上仙家宝地自在。宝号在望仙楼倒还有些薄面,两位道友如不见弃,不若搬来此地居住?”
计峮知道这话虽然捎带上了她,实际问的是亓官,便跟在一旁没有做声。亓官倒无所谓住在哪里,他在经凡院住得也并不差,正要开口拒绝,忽然旁边蹿上来一名青年,脸上浮着恰到好处的笑:“道友可是要换一换居所?适才小道得知寻仙观还有两所空置的房舍,布置极精细的,管教道友住得舒心。倘或有所不足,小道使人去迎仙台问一问,或恰巧有空置出来的房舍也不一定。”
亓官看了他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昨日领他进城的青年。他心思简单,也不会往多处想,只摇了摇头,道:“我不用换。”
张致恒笑容一僵,呆了一下后,又陪着笑道:“小道昨日委实眼拙,不知道友乃是剑君高徒,竟委屈道友在经凡院住了一宿,实在该打。少剑君且请放心,不论是寻仙观还是迎仙台,但有一句吩咐,小道定然会将此事安排妥当,不叫您费一分神!”
亓官眨了眨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用换呀。”
张致恒脸上的笑越显僵硬,他有些无措地看着亓官,讷讷道:“少剑君……”
亓官皱起眉毛,纠正他:“我是亓官,不叫少剑君。”
“……”张致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何老从旁接了一句,“张道友怠慢道友确实不对,不过他的话却说得不错,以亓道友之尊,住在经凡院实在是委屈了……”
亓官听着听着,就迷惑地抬脸看他。他不委屈啊,为什么这些人都说他委屈?
一旁默不作声的计峮有些忍不住想笑。她与亓官相识虽不久,但与他接触最多,更见过他因为买不到包子气鼓了脸颊的模样,便知道他本性纯稚,恐怕并不将某些人眼里的尊贵看在眼里,可笑这些人却以此来揣度讨好于他,未免叫人嘲讽。
尤其是那位张道友,昨日将亓官送到经凡院时,连多的话都没有一句,得知亓官的身份后立时态度大变,这般前倨后恭的模样着实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