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醉了,可陈琢他妈的去哪儿了?
宋朗辉记忆恍惚,陈琢,陈琢好像走了,几年前了那是?那天他没喝酒,陈琢也很清醒,陈琢只是通知他:“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他觉得陈琢在放屁,但没有力气反驳,就看着陈琢把收拾好的东西一样样搬出来,又跟他交代家里药箱在什么地方,水电气费要怎么缴,最后陈琢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开门要走。
陈琢收拾了一晚上,他就在茶几上坐了一晚上,越坐越清醒。
出门前陈琢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跟他说:“你白天别去上课了,好好睡一觉吧,自己注意身体。”
明明一切都很平和,宋朗辉却觉得自己被一把钝刀子捅了一夜,陈琢可真他妈狠,他宁愿陈琢像之前一样跟他吵,也好过这样平平静静。于是他开口:“陈琢,你走了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宋朗辉不记得陈琢有没有答应他,但他们的确不联系了。
所有可能巧遇的场合,他们都遇不上。
所有应该遇见的情形,他们也遇不上。
宋朗辉数不清多少活动上,他站在台上听主持人说过“很抱歉,陈琢因为行程的原因今天无法出席我们的活动,但我们今天到场的有宋朗辉,有……”。
陈琢其实比他狠多了。
他只会虚张声势,陈琢却是言出必行。
宋朗辉决定给陈琢打电话,有的话,他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了,他要说的绝不仅仅只是前几天饭局上那句“恭喜”。他拿起手机,这几年手机不知道换过几次了,通讯录里根本没有陈琢的名字,但他的手指好像有记忆,流畅地按下一串数字。
他其实并没把握陈琢是不是还在用以前的号码。
何况现在是早上五点,陈琢可能在香甜的睡梦中。
宋朗辉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电话里机械的嘟嘟声。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带着睡意的“喂,您好”。
是陈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