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女人无声的祈求着,希望凶手能够放过她。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昏暗的灯光照在两人的头顶,光影交叠下,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皮动了动。
他忽地咧开嘴嗬嗬笑了起来,下一刻猛地举起匕首,雪亮刀锋寒光一闪,噗嗤一声,刀尖穿透了女人的手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惊得沈宜呼吸一紧,不敢置信地瞪着女人被刺穿的手心,鲜红的血喷涌而出,顺着木制床板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
“呜呜呜......”
女人痛苦地瞪大眼睛,全身痉挛一般颤动着,若非有绳索胶带的束缚她只怕已经翻滚在地上痛呼哀嚎了。
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见到此情景,都会心生不忍。然而她痛苦挣扎的样子却反而取悦了男人。
男人欣赏一般地瞅着女人痛得发青的脸,他抬起手指轻轻蹭着女人脸上因为疼痛不住抖动的肌肉。
“很痛吗?”
女人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她哀求地看着男人,簌簌而下的冷汗滑进眼眶,又和着泪水泉涌而下。
“还有更痛的!”
男人猛地一用力,刀子“噗嗤”一声又抽出了女人被洞穿的手掌。
女人脸上一僵,还来不及痛呼,唰地一下,那刀尖又刺穿了女人的另一根手掌。
这般残忍血腥的一幕让沈宜差点吐出来,他的心脏微微轻颤着,那锋利的刀尖好像也刺穿了他的手掌。
虽然此刻他所看见的一切都还未发生,他还有机会解救这个可怜的姑娘。
但此刻,他身处在这场预知中,所有的一切又并不是幻象,那鲜红四溢的血,那痛苦无助的哀鸣,都那么的真实。
他甚至能感到男人此刻心里沸腾翻滚的喜悦和刺激。女人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
男人捏着匕首把柄,手指轻轻蹭着上面的纹路,那双透着极度兴奋的眼睛微微眯着,仔细地欣赏着女人惊恐的脸。
“你流了好多血啊......”他凑近女人耳朵边,在她颤栗不止的耳边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把刀子□□?”
女人惊恐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男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他的手在慢慢用力,刀子十分缓慢地从女人鲜血喷涌的手掌上一点一点抽出来。
刀锋与血肉的摩擦,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折磨着女人的神经。她瞪大的眼睛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沈宜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但又不得不继续看着。唯有这样,他才能从中窥探出线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许就能改变女人的命运。
男人喉咙里不断冒出神经质的“嗬嗬”笑声,阴邪的笑容逐渐放大,他咬紧牙,正要一举抽出刀子,忽地外面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那砰砰地声音似乎要将大门给砸碎。
男人手一顿,扭着头往客厅外面瞥了一眼,垂下去的唇角显示出男人此刻的不悦。
“乖,等下再帮你处理伤口。”
他松开了手,竟就这样放任刀尖穿透女人的手掌,直接往客厅外过去了。
沈宜无端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感谢门外敲门的人。
而随着他的转身离开,女人也如临大赦地长舒一口气,随即便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只是声音尽数被嘴上的胶带闷进了咽喉里。
大门还在砰砰大响,隐约能够听到门外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男人站在门口从猫眼处往外瞅了一眼,沈宜借男人的眼睛看到外面正歪歪扭扭地站着一个一身横肉的肥胖男人,他的脸上是被酒气晕染的红,一双眼睛半眯着,一副神智不清醒的模样。
男人眉峰一皱,沉声道:“干什么的?”
“给劳资开门……”醉酒男含混不清的吼叫声在门外响起。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砸门声。
“你他妈的,开门……”
“滚!”男人沉着脸,高声暴呵了一声,就打算转身离开。
但显然外面的人并不肯如他所愿。
这声呵斥没有让醉酒男就此离开,反而让他更加暴躁起来。
“你妈的,你是哪个狗东西竟然叫你劳资滚?你爷爷的你在劳资家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开门!开门……”
砸门声砰砰直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沈宜感觉到男人的怒气在不断上涌,几乎要冲上脑门。
但这或许对沈宜来说是个好机会,待在屋子里,根本什么线索也发现不了,若能够打开门出去,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男人停下了正要离开的脚步,一脸阴沉地瞪着深色大门,好似要透过这薄薄的铁门刺穿外面正在大吼大叫的男人。
下一刻,他慢慢走上去,伸手捏住了门把手。
快打开啊!快打开!只要出去……
沈宜心里激动地催促着。
然而男人捏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开门,只是咬牙道:“你找错地方了,这不是你家!”
“滚蛋!这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你把我老婆叫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在里面干什么混账事?”
“再不滚就弄死你!”男人恶声恶气的威胁,但这显然对喝醉了的人不起作用。
醉酒男粗厉的嗓音混混沌沌的,“你不出来……我要打电话给我老婆……给我等着,要你们好看……”
很快,门外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随即电话被接通。
深夜里的过道很安静,手机里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可闻。
“喂……老婆,你快给我开门啊……我回来了……”
“开什么门,你在哪儿啊?”手机对面传来刺耳的嗓音。
“我就在门外……那个男的不给我开门……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什么男人,你又喝醉了!你到底在哪儿?”
醉酒男摇摇晃晃靠在门上,闻言眯着眼瞅了下门牌号,“我就在家门口啊,77号,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