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真的胆子小,你别吓我了!”
项卓?这名字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啊?
“你胆子小?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旁边的男人忽地上前一步,大手使劲儿掐住付奚航的脖子,付奚航顿时两眼翻起了白眼。
“快住手啊!”
沈宜一着急,下意识吼了一声,便想要冲上去直接暴力电击。
然而下一刻,那施暴的男人却忽地一惊,连忙松开了手,一双锋利得像刀子的眼眸四下扫视。
“谁?是谁藏在那里?出来!”
沈宜僵在了半空,翅膀还呈现着伸出的状态。
他眨眨眼,有些惊愕地扫了眼椅子上正大口喘息着的付奚航,又扫了眼还在警惕地四下张望的男人。
所以,其实他并没有搞错,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的此次寻找的目标?
那,他就是付明术的大外甥?
沈宜大脑迅速一转,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项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这不就是他在付明娇的墓碑上瞥到过吗?
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项卓,都说儿子像妈,外甥似舅,还别说,这项卓的眉眼跟付明术确实挺像的,尤其是此刻拧眉的样子。
所以这是什么修罗场啊?大义灭亲吗?
“到底是谁在那里藏头露尾?给我滚出来!”
项卓沉着一张脸,锐利的目光还在山洞里搜寻着。
而椅子上的付奚航也缓过劲儿来了,他不时咳嗽着,惊疑地瞪着项卓。
沈宜左看看,又看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项卓竖耳凝听了一会儿,除了滴滴答答的水声,这山洞内安静得可怕,唯有付奚航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交替着。
难道是他听错了?
项卓疑惑地皱着眉头,还是说,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不,不会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付奚航,就绝不会再半途而废。
他看向此刻显得可怜巴巴的付奚航,脸上露出了几分复杂。
这人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性格孤僻,每天只知道学习,打工,挣钱。
只有这个人,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掉。久而久之,他竟然也习惯了,就这么默认了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有时候他会想,或许有个朋友也挺不错。
但偏偏,就是这个人,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而且还不知悔改!
母亲孤零零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一幕幕不停地闪现在他脑海里。
项卓眼里闪过一起挣扎,随后脸上便露出了狰狞之色。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尖雪亮,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也闪着骇人的寒光。
刚缓过气来的付奚航瞬间就被那突然出现的匕首骇住了,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秃噜出来了。
就连沈宜,乍然看到这举起的刀子,也一时有些惊住了。
“住手,别杀他!”沈宜惊叫出声。
果然,项卓停下了动作,他握着刀子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这声音又出现了,这次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幻觉。
难道是有人知道了他的计划?
“你到底是谁?”
项卓谨慎地四下逡巡着,然而无论他如何警惕仔细,也没办法找到对方的踪迹。
“别找了,你看不到我!”
沈宜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就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吗?”
沈宜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让面前这位“失足少年”走上不归路。
谁知对方竟然油盐不进,“未来?我早就没有未来了,身处黑暗的人,从来就不曾有过未来。”
沈宜一滞,劝道:“也不能这么说,有黑暗就一定有光明,也许以前你不能选择自己身处光明还是黑暗,但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刀,你就能走进光明。”
沈宜自认为自己这道鸡汤炖得不错,但抬头一看,项卓脸色竟然丝毫没有变化。